“薛仲扬!”
薛仲扬含笑看着气急败坏的女人,他喜欢她生气的样子,气鼓鼓的,眼睛挣得大大的,生机勃勃的。
……
进了卫生间,简单的冲洗了身上的油烟。
薛仲扬对着镜子看了看脸上的抓痕,已经浅了很多,睡一个晚上,明天差不都就要消了。
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宋得之那个满身缺点的小女人,让他感到幸福。
“仲扬,仲扬……”
客厅里传来的宋得之惊慌的喊叫声,薛仲扬跑出去,看到手中拿着电话,惊慌失措的跑过来的宋得之,
“怎么了?”
“仲扬,我妈妈堕胎,大出血,要死了,要死了……”宋得之的身子在发抖,像是魔怔了,不停的重复着。
“你等我!”
薛仲扬回了卧室,快速的穿上衣服,宋得之还站在那里,口中一直重复着,“我害死我妈妈了,我害死我妈妈了,我害死我妈妈了……”
“之之,你妈妈在那个医院?”
“哪个?”她愣住了,“我不知道。”
薛仲扬拿过宋得之的手机,找出刚刚的座机号,回拨了回去,“喂,您好,我是王翠花的家属,请问王翠花在哪个医院,在那个病房?”
“这里是市妇幼保健医院,王翠花现在正在抢救,病情十分的危险,请你们赶快过来。”
“好,我们马上过去!”
薛仲扬也不多解释,拉着失魂落魄的宋得之,就朝门口走去,走到了门口的玄关处,薛仲扬给宋得之换上了平底的皮鞋,给她套上了米色的呢子大衣,戴上了亮粉色的围巾,拉着她就进了电梯。
“之之,你别害怕,妈妈没事的。”
“我害死我妈妈了,我害死我妈妈了!”
薛仲扬的车开的飞快,一只手握住了宋得之的手,她的手在发抖着,她被吓坏了。
“之之,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要是不说那些话,我妈就不会去堕胎!”
“之之,妈妈都快五十岁了,高龄产妇,就算不堕胎,她那个年龄生孩子,也是十分的危险的。其实,她去做产检的时候,医生从专业的角度,也会建议她堕胎的。”
“仲扬,我妈妈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宋得之无助的痛苦着,她现在深深的后悔着,她那天就算在气愤,怎么可以对母亲说那些话。妈妈一定伤心死了。
“没事的。”
“……”
“之之,没事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仲扬,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坏女人?你会不会讨厌我?你会不会也不要我了?”
薛仲扬车速开的很快,还要分身安慰宋得之,刚才险险的和一辆厢式货车撞到了一起,好在他是赛车手,车技很好,这才没有酿成交通事故。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那天不是真心说那些话的。之之,别多想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仲扬,我害怕,我害怕。”
“别怕!我陪着你呢。没事的,冷静点!”
宋得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哭泣,哭的薛仲扬的心跟着疼,他喜欢她没心没肺的笑,最见不得她哭。
他的,之之,是骄阳,是梵高笔下的向日葵,灿烂的,顽强的,积极,乐观,充满了勃勃生机的。
而不是……
此刻,悲伤的,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