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富和司机的尸体抬上他们开来的黑车里,再对地面上的痕迹进行了清理。杨哥驾驶着尸体车,跟着陈曾和张方子开的车,一路顶着浓厚却无阻挡力的夜se飞驰远去。
在出了张家场乡后,把二人的尸体掩埋到了野地不同的地方,而李富的车,还是由杨哥开着,开回县城里。然后砸毁,卖给了废铁回收厂。
次ri。李家和司机家的人在——人没有回家,可打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互相打电话问“你家xxx回去了没。”“没有啊。他们是一起出去的。”“哪儿去了?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双方家人都有些着急。第三天,人还没有回去,双方报了jing。当地的jing方和李富是称兄道弟的利益关系,表面上答应替他们找人,却没有尽力尽心。李富的老婆也是聪明能干事的女人,见状学着丈夫生前经常做的行为,从银行账户里取到钱再次向局长求助。局长这次出动了所有的jing方人员,重点去纸方头村询问事发当天的情况,从民众的口中,得知有一帮年轻人最可疑,民众还说他们上个月就来过一次。局长对上次煤矿爆炸的内幕了解一些,因为他听李富说过,根本不是自然爆炸,是有人故意引暴。尽管这样,李富却并没有对此事严厉追究。局长当时表示不解,李富不是那种轻易饶人的人啊。他不知道,其实李富是心里发虚在先,怕追究得紧了,最后把引起这些事情的原委——陈旺平的死,牵连出来。
从民众口里掌握到这些资料后,局长心里细算着。他又进一步调查,终于打探了到那帮年轻人的消息。他知道带头人是个煤老板的儿子,名叫陈曾。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尽管知道对方有背景,他决定正面迎锋,何况他也不怕,因为即使再背景大,在法律面前在国家面前,都是鸡蛋碰石头。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
他自身也有很多漏洞,也在法律的禁区理有过涉足。说得不太准,不仅“有过”,现在也“正在”。
那就是:贪污。
一天上午,公安局里的人都忙碌着,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李富的事情都很忙。一辆轿车停在了公安局门口,走出来两个年轻人,一个个头一米八多,另一个稍微矮了三四厘米。矮的走在前面,嘴唇特别薄,长着一张女人的杏口,让人看上去想吻,但是他的气场一点也不小,整个人带着一股冷漠。
这两人正是八儿和陈曾。两人走进院内,径直走向一个方向。
局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局长正在和李富的老婆打电话,说最近案情有些进展,肯定与那帮年轻人有关系,你放心,我一定替李兄讨回一个公道。其实在他心里,他倒觉得李富死了也活该,他对李富的评价是“那人看不起人了”。不说别人,起码有些看不起他。
门推开后,他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两人,他有些生气,眼睛用力的睁合了一下,瞅着两人道:“进来前不会敲门吗?!”他在整个局内都是老大,下面的人谁敢不尊重他,谁敢进门的时候这样进来,谁敢盯着他和说话。
可是,现在进来的两个年轻人。
陈曾在自己的耳朵边比划了一下手指,低低道:“把电话挂掉。”
局长的脸se一下就凶了起来。陈曾摇摇头笑笑,走过去摁下了电话听筒放置槽中的按钮。局长啪的把听筒拍在桌子上,噌的跳起来要暴吼。陈曾道:“您别生气,有大事找您,听说你贪污了。”
局长一下子就消停下来,但他没有冷静。
陈曾伸出一只手,八儿上前递给他一份文件。陈曾把文件放在桌子上,转了一圈,让字的顺序是正对着局长,“你看。”然后像个辅导孩子学习的家教,讲解地读着上面的内容,
道:“张家场乡是个煤乡,有很多人想开黑煤矿,可开黑煤矿不是随意的,于是很多官员利用手中的管理权、审批权,纷纷把手伸进了这个区域里。比如您,赵磊局长。看,这是您曾经的功绩。
第一件,2002年4月至2004年5月间,云西村煤矿矿长杨鹏,在承包云西村煤矿时,得到赵磊局长的‘帮助’,煤矿在ri常的安全检查、复工、审批火工熣ㄒ、雷管等方面都得到‘关照’。这些事情,本来是安监局局长管的事情,我不晓得您是怎么跨行的。安监局局长和您认识?还是您主动去插手人家的事情。但不管怎样,为感谢您,杨鹏先后8次送给您人民币90万元、大同市工商银行3万元的牡丹卡一张。
这件事情,对吧?这么几年了,您一定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这儿会替您永远保管着。第二件。
2001年9月,李富以188万元的价格,从原承包人刘庆功手中非法接包了纸方头村的煤矿,李富为感谢您在其接包煤矿和经管过程初期的‘帮助’和‘关照’,先后分7次送给您人民币236万元。
我说的对吗?尊敬的赵局长。
您再看下面的图片,这是您农行卡,工商银行卡最近十年的入账信息。啧啧。您好有钱哪?您一个月的工资多少啊,怎么赚成百万富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