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唐泓见她半天不动,皱眉问了一句。
何依云回过神,脸色还有些苍白,勉强笑了笑道,“只是觉得这袋子有些眼熟,唐夏在哪儿弄的?”
唐泓翻了一页书,抚了抚眼睛,奇怪的看着她,“这不是千禧超市的环保袋吗,家里不是有很多吗。”
何依云结结巴巴道,“是,是吗?”
她扯了扯嘴角,“一眼还真没认出来。”
她拿着袋子,匆匆离开,生怕多呆一会儿,自己就露出马脚。
等到了洗漱间,她连忙拿出手机,将刚刚那个号码调出来,回拨过去。
“你他妈作弄我呢?酒在哪儿?”
男人粗犷暴虐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何依云心口紧了紧,声音都变了调,“就在垃圾箱旁边的草地上,你没找到?”
“没有,我他妈上哪儿找?你赶紧再给我弄两瓶,我一帮兄弟们都等着呢,你他妈让我打脸呢是不是?”
何依云心头大乱,刚刚唐夏在餐桌上的表现,越来越令她没有底气,她忍着心乱,怒道,“我现在不能出去,唐家人都在呢!”
“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何依云揉了揉眉心,“耀堂,我现在真的不方便出去,你近期最好也别来找我,我感觉可能有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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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到底也没有喝酒,三瓶名酒藏在床下,枕着进了梦想。
第二天十点多,手机就急匆匆的响起,唐夏眯着眼,摸到手机,按了接听,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低声道,“哪位?”
“唐小姐,是我。”
唐夏怔了怔,揉了揉眼睛,嘟哝道,“是李助理啊,有事吗?”
“您是不是跟先生吵架了?”
唐夏眨了眨眼,无辜道,“没有啊,他怎么了?”
李助理叹了口气,“昨天起,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整栋楼的员工,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昨天开会,设计部的小姑娘被他骂哭了三个,非让人家今天早上重新把图纸送上来,那么大的工程,哪儿能说弄好就弄好,今早就又被骂了一顿,那几个姑娘都是名校毕业的,家里条件也不差,谁受过这种委屈,一个两个都来我这儿诉苦,非要辞职。”
他顿了顿,又道,“沈先生平时不这样,他很少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除了您的事。”
唐夏脸上大写的一个囧字,她什么时候成了这么祸国殃民的存在,她怎么不知道。
昨天他们还亲热来着,怎么会……
她动作一顿,该不会是还因为她那句没脑子的话生气呢吧。
唐夏顿时觉得头大,伸手盖住眼睛,好半天才道,“我一会儿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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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一叠文件被沈先生挥落下来,纸张飘飘洒洒砸到蒋云帆脸上,然后坠落在地。
“一个月,你就给我拿出这种东西?”
沈先生皱着眉,脸色冷硬,语气像是凝了一层冰,十分阴沉。
蒋云帆脸颊有些发烫,捏着拳头,忍耐着情绪,低声道,“小舅——”
沈先生打断他的话,“公是公私是私,别把外面的称谓,带到办公室!”
蒋云帆脸色又涨红了几分,深呼吸一口气,僵硬道,“沈总,你就只看了两眼,就给出这种评价,是不是太武断了,这上面的方案,跟前期施工图纸都是我们经过实地考量,结合现在的消费群体,做的初步预估,章总跟冯总都有参与,并且对此方案非常赞同,您一句话就给否决,我很怀疑您的动机。”
沈先生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针对你吗?”
蒋云帆没说话,这几个月处处被沈濯云压制手脚,他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今天会议室内,他将他手下的几位设计师骂了一顿,分明就是打他的脸,现在又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这么羞辱他,不能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
沈先生唇角勾出一个森冷的笑,眼神露出轻蔑。
“针对,都是都我那些对手而言,你还够不上格。”
蒋云帆一下子难看起来,盯着沈濯云的眼神,就像两把利剑,恨不得将他身上扎出几个洞。
沈先生丝毫未将他的情绪放在眼里,神色淡漠道,“与其将心思用到勾心斗角上,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能不负老爷子的心思,将这个项目做好。”
他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拿出点儿真本事,让我另眼相看。”
蒋云帆捏紧拳头,一句话没说,甩手离开,一地的文件,也没有捡。
沈先生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疲态。
蒋云帆离开没一会儿,李歆推门而入,沈先生抬起眼皮,瞧见他,皱眉道,“没事滚出去,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李助理觉得自己又无辜躺枪了,他的声音带着点惋惜道,“既然您心情不好,那我让唐小姐先离开吧。”
沈先生嘴角抽动了一下,黑着脸道,“滚回来!”
李歆站在原地没动,嘴角勾出一丝笑,“唐小姐在楼下等您。”
沈先生从昨天冷到现在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起身拿起钥匙,踩着那满地的文件,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唐夏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裙,婷婷站在路边,她是不是抬头仰望,尽管她并不知道沈濯云在哪个窗口。
好久,就在她站得脖子都疼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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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三)
这个叫景荣的小明星,让沈先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唐夏比他小八岁,现在也不过三十二,她处于一个女人最迷人的年龄阶段,成熟有韵味,他不常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他非但没有对她腻味,反而越来越爱,越来越在乎。
当她越来越优秀的时候,他除了骄傲之外,就是担忧。
而现在,这种担忧成了现实,她还真在外面有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小鲜肉!
长本事了,嫌弃他这块儿老腊肉了,难怪最近在床上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有更诱惑,更年轻的身体吸引他。
沈先生越想越生气,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一双眼睛犹如暗夜幽狼,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大半夜。
第三天下午,唐夏从公司回来,就到房间里挑选衣服,衣柜里的衣服翻了一圈,最后找了一件白色长及膝的蕾/丝旗袍。
这件旗袍是陈悠悠送她的三十岁生日礼物,特意定制的,平常她都舍不得穿,旗袍穿上又显身材,又显年轻,稍微上一个淡妆,跟那些二十岁的女孩儿没什么分别,或者说比她们更有魅力。
沈先生在一旁看得眼睛要冒出火,等她化好妆,幽幽道,“你去哪儿?”
唐夏勾唇笑了笑,“同学聚会,晚上可能会回来很晚,别等我了。”
沈先生的心碎得一块儿一块儿的,撒谎都这么面不改色,鬼才相信他们之间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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