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心有不甘的西凉骑兵,恶狠狠的举起了长刀,然而一杆杆兵器砍在前面的铜墙铁壁之上,只是在那一人高的大盾之上激荡出一串串火星,丝毫不能动摇陷阵营的阵型半分,也难以攻击到躲在那大铁盾之后的陷阵营士兵,偶尔有刀锋砍到那坚实的灌钢战盔之上,也无法造成伤害。
噗噗噗!
就在此时,稳住阵型的陷阵营终于出击了,一杆杆长长的百炼钢大戟如同毒蛇一般刺出,前面一排西凉骑兵被他密集如林的锋刃刺穿了胸膛,惨叫着倒下。
骑兵最恐怖的攻击力在于撞击,一旦冲击受阻,便比步兵强不了多少,更何况面对的是手持大铁盾,全身穿得如同被铁甲包起来的陷阵营士兵,根本找不到可以攻击的地方,被那如林的百炼钢战戟杀得人仰马翻,再加上前排骑兵受阻,后排骑兵来了个连环撞车,正乱做一团,在众陷阵营士兵的战戟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西凉骑兵已乱,高顺举戟怒声而起:“起盾,攻击!”
嗬嗬嗬!
反击的时刻到了,陷阵营开始动了,一张张大盾从地上提起,随着整齐的号子,平稳有序的向迎面杀来的曹军推移而去。
陷入重围的张绣,挥舞着长枪在奋力击挡着那一杆杆刺来的战戟,显得十分狼狈,他清醒的知道,此战已败,无力回天,唯有撤退一途。
事实上,西凉骑兵只要回马逃奔,全身负重过百斤的陷阵营将士,虽然悍勇无敌,但是莫说追赶骑兵,就算是普通的步卒,也恐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从容离去。凡事有利有弊,陷阵营的防御力天下无匹,但是战斗中的行动力也恐怕所有兵种中最慢的。
咚咚咚!
眼见众西凉铁骑,已然陷入混乱之中,城头之上的战鼓声却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如同催命一般使命的擂击着,似乎到了生死关头一般。
此刻的张绣,回头望着身后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上的刘延,这才想起军令状一事,不觉心头一阵悲凉。
因为他知道,刘延是决计不会开门让他进白马城的了。
“娘的,该死的小人,老子找鲁公去。”张绣一边心头咬牙切齿的怒骂,一边挥起长枪,高声吼道,“向西,撤退!”
众西凉铁骑早就不愿再面对这群如同刺猬一般的陷阵营,听到张绣喝令撤退吗,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调转马头,滚滚向西退去。
咻咻咻~
西面,迎接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箭雨,将众西凉骑兵射了回来。
就在两军交战之时,张辽已然喝令五万无忧军将东西两面封锁住,只留下南面的白马城北门方向空着。
张绣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率着残余的一千多西凉骑兵,东奔西突不得逃脱,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奔往白马城北门。
咚咚咚~
白马城北门城楼上,战鼓依旧在继续擂击着,依然那么激昂,那么急促,那么执着,丝毫不为城楼下的战局所影响。
张绣怒发欲狂,仰头嘶声大吼:“快开城门!”
当啷~
刘延扔下鼓槌,跃下鼓架,亲自奔到垛堞之前,对着城下的张绣喊道:“张将军,战果如何,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不胜不归!”
张绣气得肺都快爆炸了,怒声吼道:“军令状之事,曹公那里我自有交代,你速速打开城门,否则便是公报私仇,又如何向曹公交代?”
刘延冷然一笑道:“出城交战,是张将军主动请缨的,非刘某逼迫于将军,如今数万敌军兵临城下,刘某若擅开城门,则敌军若尾随而入,就此破城,这个干系刘某可担当不起!”
张绣双目通红,睚眦欲裂,指着城上厉声吼道:“我等乃骑兵,瞬间便能入城,追兵尚在后面不敢近前,如何能尾随而入?”
刘延朝依旧冷笑道:“守城事大,刘某岂敢掉以轻心,还请将军往旁边突围吧,敌军已然靠近,即将攻城,刘某要放箭了!”
咻咻咻~
话音刚落,刘延便大手一挥,城头上便七零八落的射下一大片弩箭下来,惊得众西凉骑兵纷纷避让,虽然未能造成较大损伤,却令众西凉骑兵无法再在城下待下去了。
“你……”
张绣挥起长枪,奋力击挡开几枝弩箭,长枪指着城楼上的刘延,只觉心头血气翻腾,差点吐血,想骂却骂不出来。
转过头来时,只见五万无忧军和七百陷阵营已然自三面包抄而来,尤其是东西两面,弩箭手数千,就凭他们区区一千多骑兵,若自两翼强行突围,无异于飞蛾扑火。
“张将军有令,尔等缴械不杀!”
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声汹涌而来,将众西凉骑兵淹没开来。
望着四周重重的公孙军,张绣端坐在马背上,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做一个重要决定。
“我不过言辞中得罪了刘延,便遭其如此报复,适才我辱骂张辽和高顺,他等岂能容我?如今之计,只有自中路冲杀而出,或许还能赢得一丝生机……”
张绣心头一阵悲凉,同时也打消了投降公孙军的念头,一咬牙,举枪大吼:“老子非吕布那三姓家奴,岂可变节投降?都跟我来,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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