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娘家都来人请了,李夫人也不好当着人的面为难儿媳妇,只好脸色不大好的答应了。
锦华才不管她心情好不好,得了许可便回了自己院子。
晚间,李茂林回来,也赞同她回台子镇看看。
他隐约也知道两房之间矛盾很深,便装模作样的劝道,“不管怎么样,亲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哪!你去示好是应该的。就是上一辈有些恩怨,也不该应在我们这一辈身上。”
锦华闻言一阵气闷,扭过头去不看他,也并不出言反驳,暗地里却翻了无数白眼,暗骂李茂林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个人怎么能理解得了自己心里对那些人的那股滔天恨意!只有他们过得不好,自己心里才舒坦些。况且,这一次,自己本就是去看笑话的。
我可不是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李茂林夜里又想动手动脚,就被她毫不客气的在腰间软肉上拧了好几把,把个李茂林疼得恼羞成怒,翻过身去自睡了。
本来他以为锦华肯定还要哄回他的,谁知锦华竟真的没了后续,到底还是没成事。
李茂林只道她不知哪根弦搭的不对,打死也想不到是自己那一句话惹得祸。
第二日,锦华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就早早出发。
李茂林还专门派了李三替她赶车,先到了娘家去接了母亲,顺便又让桃子把李茂林给安排的送给大房的礼物拿了一半下来,直接送到自己家后院去了。
锦华吩咐的理直气壮,丝毫不心虚。
李三手里拉着骡子,假装忙碌的检查骡子的嚼头和鞍辔,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瞧见。
锦华看着他挑了挑眉。为了他媳妇,量他也不敢回李茂林那里告黑状。
一想起那人昨晚的嘴脸,锦华心里便一阵又一阵的膈应。你知道什么啊,就在那里充大瓣蒜!
我呸!
曾氏见此暗地里掐了她臂膀一把,责怪的瞪她。这孩子,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啊。
锦华却依然故我。曾氏也无奈,她自然更加不想把什么好东西给送到大房那边去的,只好任由女儿胡闹了。
锦华检查了剩下的礼物,自己与母亲两个去,这些东西也足以换一顿餐饭了。恩,正好。
路上,娘俩自然有说不尽的话题,不久,就到了台子镇。
锦华又看见那熟悉的门楣,心里那沉甸甸的感觉禁不住又压过来。她不禁暗暗告诫自己,不要难过,那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再也不是前世的厄运了。
如此,心里才好过些。
二人到了家,自然先得拜见老爷子。
很长时间未见,刘老爷子头上白发多了不少,到底是上了年纪了,但精神还很不错。至少,比他大儿子要好上一些。
锦华再看他那以前万事不发愁、只管捧着肚子呵呵笑的大伯,脸上终究带了几分疲惫之色。
妻妾相争,后宅不宁,虽然多了个儿子继承香火,但身子骨又不大好,尚不知是福是祸呢。
如此种种,终归让心宽体胖的大老爷也郁卒起来了。
老爷子见了如今分家领过的二媳妇和三孙女,见娘两个精神奕奕,身上打扮虽然素净,但用料都很讲究,头上、身上金银玉器都穿戴的很是妥当,身后又各自跟了婆子和丫头来,早已不是那个当初那任人拿捏的摸样了,对比自家大房如今的情况,心里真是要多膈应,有多膈应了。
然而,人家又是好心好意探病来的,明面上挑不出什么错处,只好忍了心中的厌恶,挥了挥手让她们自去了。
赶紧走,赶紧走!
锦秀和锦凤倒是客客气气的接到了二门来。此时天寒地冻的,也难为她们被寒风吹得脸都红了,还一边跺着脚取暖。
锦秀脸上一派平静,锦凤则愁眉紧锁,精神很有些萎靡。
曾氏问候了一下锦秀的儿子,聊了几句后,就低声问锦秀道,“那孩子,不太康健么?”
锦秀脸上的笑便凝了凝,也低声道,“劳烦二婶惦记着了。这次是在凶险的很。。。差点把命扔了。。。孩子瘦弱的跟小猫似的,不过性命倒是无碍的,昨天刚刚开始能喝点奶了。。只是大夫说,只怕是伤了身子,日后再不能生的了。”
几人的气氛不免有几分压抑。
曾氏便把两人带来的给菊姨娘儿子的礼物交托给她,“你代我们转交吧,我去你母亲院里看看去。”
锦秀含着笑应了,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