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没趣的众人各自转回头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反正钟钺的爸爸也就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摊上这么个儿子,能有钱多久都不知道,他们没必要上赶着和他搞好关系。
静好踏着上课铃进教室时就看见了和她隔着三个座位的人,她停顿了下,余光瞥见已到教室门口了的数学老师,到底还是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
“……好了,根据刚才的例题和公式,有没有人能上来黑板上做一下这道练习题?”站在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形式化地问了句,正准备接下去点人时就看见了一只高举着的手,还有些震惊和诧异,“好,那就高行宇来回答一下。”
“老师,我举手不是说我来回答,”长手长脚的男生靠在座位上,连起身都未曾,用眼角瞥了眼坐在最后一座的人,“老师没发现今天我们班多了位‘新同学’吗?就让他上来回答下怎样?”
他看着清醒过来的钟钺,眼神中满是轻蔑,“说不定,我们这位‘新同学’连基本的加减法都不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仗着暴发户的爹来出名的垃圾,简直就是在污染我呼吸着的空气。”
他的话才刚说完,坐在不远处的范林就率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握着拳像是要冲过来直接揍他一顿。
“哦,垃圾还吸引了两条走狗,真是绝配……”
高行宇的话戛然而止,瞪着站起身来朝着他走来的人,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的压制下,连下面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你做,做什么,这是在上课!”
钟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当着他的面点了几次火之后回答得格外冷静,“我知道是上课,正准备让你看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他之前打的架海了去了,耍起狠来绝对要比这些还在温室里的少年们更厉害些,那种杀人放火都干得出来的狠劲,绝对地压制住了不过是来找碴的少年。
钟钺恐吓完了,转过身正准备坐回去,空着的那只手突然就被温热柔软的手握了下,巴掌大的一张纸塞到了他的手心里,伴随着被压低了的清冷的嗓音,干干净净地不带任何味道。
“选c。”
钟钺低头看了眼目视前方,正经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静好,突然就捏了下她还没来及收回的手,睡得有些发凉的指尖掐了下她软软的指腹,触感残留。
他顺手就从一边的桌子上拿了本巴掌大的本子,瞄准一下后干脆地就朝着白板掷去,稳稳地砸在了那个端正的“c”上。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紧接而来的下课铃声,被最后五分钟里的变故吓得有些心有余悸的数学老师草草地讲了几句话,迈着步子飞快地离开了教室。
各自松散开来的教室里,四面八方散过来的视线都还停留在站在高行宇和钟钺身上,想知道这a班的小霸王和全校出名的混混头子之间,到底谁更狠些。
多少感觉到了周围人看戏的心态,高行宇咬了下牙,伸手就去推半侧着身还站在他面前的钟钺,声音听着到更像是在虚张声势,“滚开,好狗不挡道。”
钟钺真的往旁边侧了侧,却是在他露出得意的神色之前,抬脚就踹向了他的书桌,桌子倒地发出一声巨响,里面的东西夹杂着几本封面有些露骨的杂志,哗啦啦散了一地。
高行宇恼羞成怒直接挥拳相向,却被早有防备的人直接拧住了手腕,“别惹我,否则你猜不到自己会在哪一天被套了麻袋揍一顿。”
钟钺像甩开垃圾一样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的眉头里全是厌恶,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指尖,从后门直接拐向了洗手间。
被扔在原地的高行宇感受着周围隐隐带着嘲讽的视线,头一偏就看见了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摊在面前的作业本的静好,声音尖锐而刺耳,“亏你还是学生会长,有人在自己班里耍横,你都不会管吗?!”
静好抬头看了他一眼,“抱歉,没看见。”
她低头继续看着作业,话说的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情感,“而且我并不觉得,学生会有帮一个连自己的脸面都找不回来的人的义务。”
若是今天没事找事的人是钟钺,她自然不会不管,可问题是没事找了事的人,丢了面子之后还想着别人给他擦屁股。
她真的没有那样的“慈悲心肠”。
另一边,洗了手坐回到位置上的钟钺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两下手,把裤袋里的小纸片掏出来看了两眼,随手扔到了桌肚了,低下头就接着补眠。
只是他趴了没两分钟,就皱着眉头起身再次打开了桌子,把随手扔在角落里的小纸片放到了书包里,重新趴下时才找回了一点睡意。
那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会以为他不会,还真是什么都要操心的臭脾性。
又烦人又觉得不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