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间受伤过重不易长途跋涉,鸣子带他跑出千米远便停了下来,从忍具袋里翻出兵粮丸递给男人,又翻出绷带与止血药,动作麻溜地为他涂药包扎伤口。
“刚才那个人是……宇智波佐助吗?”鸣子动了动他的腿,玄间疼得呻/吟出声,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出完整一句话。
“嗯。”鸣子应着,动作没有停顿。
“你是谁?”咽下兵粮丸,玄间眯着染红的黑眸看向少女,柔顺的金发高高束起,刘海垂于脸颊两侧,即使戴着面具仍旧掩藏不住后面蔚蓝色的瞳眸。“是……五代目吗?”
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生怕她是他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
“抱歉老师,我……”不是五代目,鸣子差点脱口而出,对上男人满含期待的黑眸时,又将到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补充道。“我是漩涡鸣子,我来晚了。”
“太好了……你没死……”玄间费力地吐出六个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鸣子系好绷带,探了探他的脖颈,脉搏虚弱到感觉不到,虽没有伤及内脏,但必须尽快进行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但她现在并不知道雏田他们的撤退方向,根本找不到医忍。
思忖间,伴随着一片叶落,佐助已经追了上来。
他的表情仍旧淡漠到冷酷,所幸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衣衫被划出几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晕上布料,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小花。
“老师还活着?”不待鸣子开口,他已经跃下树枝,像曾经第七班执行任务那般,自然地撩起袖子,露出布着狰狞划痕的手臂,递向少女,在樱一习得医疗忍术前,处理伤势这种事都由她来。
“……当然活着。”鸣子有些不满地回答,这话说得有些咒老师死的成分。
气氛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第七班的羁绊没变,但有些东西还是随着时间悄然改变。
“那个……抱歉佐助,我为我有那么一瞬真的以为是你杀了老师而向你道歉,我……”鸣子像往常一样为他清洗伤口,上药的时候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我也为有那么一瞬真的想杀了你而向你道歉。”佐助打断她,早就从她那时的眼神看出,她真的有杀死他的觉悟与想法,但好在……第七班的漩涡鸣子没有变……
鸣子微微一愣,对他微笑了下,便继续上药。
药膏上好,她开始整理忍具,却见少年没有收回手臂。
“已经上过药了。”鸣子提醒了句。
“包扎。”佐助脱口而出,说完后眸光一怔,眼珠向左转扭头不再看她。
“皮外伤而已……不用包扎吧……”鸣子嘟囔了句,却还是扯下一块绷带缠了上去。
鸣子垂眸时,佐助保持扭头动作未动,眼珠却转了回来,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生怕一眨眼她便会消失那般,只留下他一个人,虽然复仇者不需要同伴,但是……
“好了。”鸣子抬眸,撞进他波澜不惊的黑眸。
不知是否错觉,怎么感觉佐助怪怪的,鸣子皱了皱眉头,大脑浮现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穿越到七年后,这家伙不会也像她一样感到恐惧不安吧。
人与动物的区别便是,再怎么否认与排斥,人终究还是有感情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抛弃想要报仇的执拗想法,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大男孩,会害怕、会恐惧才是正常人。
四目相对,看清少女眼底的流光,佐助悬着心才稍稍放下,却是突然抬手粗鲁地摘下她的面具。
“在砂隐忍者村的时候就听到砂忍他们说什么瞬身止水死而复生,我就猜到是你。”佐助颠了颠面具,视线落在内里的四角风车纹理上,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这面具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只是遮阳而已。”很重要,重要到不想被任何人碰,鸣子将绷带与止血药塞进忍具袋,虽说着违心的话,抢夺的动作与紧张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走了。”佐助拂开她的手,自顾自地将面具系于腰间,架起昏迷的玄间率先朝着一点钟方向走去,走出五米回头看向少女,见她站在原地瞪着大眼睛看他。
“我……想……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