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柔这时不觉就想起,不过一月左右,自己就要嫁给那个燕国太子,而陈珂也得嫁给卢文听。
到那时,自己就要和这里告别,且不说将和这个柳念柔再难以相见,只怕和那柳羽轩就此永生再难以相见了。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中酸痛难忍,伸手掩住双眼,眼中涌出泪来。
陈珂听到这里,也是红了双眼,却听得身旁陈欣柔强自压抑着的悲声,心中更替她而感到难过,虽然知道柳念柔并不知晓其中缘由,但无心之话,却反倒更惹得人心痛万分。
柳念柔却面色未变,轻声问道:“不知欣柔公主何故伤心?却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不成?”
小花在宫中待得时日比得她多些,自然知晓其中缘由,这时急忙过去,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休要再说了。待得有空了,我慢慢告诉你其中缘由。”
柳念柔偏偏摇头大声问道:“奇怪了,自古女子出嫁是最为自然之事,我不过听闻两位公主不出两月就要嫁人,这才提前道个喜罢了。有何不妥之处?”
陈欣柔这时抬起一双泪眼,大步过去,直盯着柳念柔,低声说道:“我且问你,若是不能嫁给自己心爱之人,这婚事又如何能够称得上是喜事一桩?”
“哦,难道欣柔公主的心爱之人,不是那燕国太子,而是另有其人?”
柳念柔脸色平静,好奇的盯着她,含笑问道。
陈欣柔立时愣在那里,看着面前这张魅惑至极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已是艰难万分,不觉闭上了眼,却滚出更多的泪水来。
“哎呀,柔儿姐姐,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日发烧烧坏了脑袋了?怎么今天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小花吓得跳身过去,一把挡在两人中间。回头瞪视了一下柳念柔,又回过头去,对陈欣柔连声道歉道:“哎呀,欣柔公主。还望你能够不要计较于她。她必是昨夜烧糊涂了。这才会不顾死活的说了这么些混账话!”
“陈欣柔却一把推开她,逼近了柳念柔面前,低声问道:“我且问你,若是姑娘也如我一般,虽然身份尊贵。但却身不由己,为了国家前途命运而择选牺牲自己的幸福,远离心爱之人。但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不但不理解于你,反倒怨你,恨你,再不愿与你相见。被自己心爱之人误解,甚至不再挂念,如此痛楚你能否承受得了?你且说说看,你若是你有此遭遇。你该如何是好?”
柳念柔脸色微变,却仍是含笑看着她,摇头说道:“我毕竟不是你,无需做此艰难选择。但是,我只是一心想着,若是两人真的心意相通,何来怨恨之说?他怨你,恨你,要么是爱你至深所致。要么,他也与你一般。同样身不由己,不得不做出艰难择选,也未可知。”
陈欣柔面如白纸,踉跄几步出去。死死盯着柳念柔,低声问道:“你真的如此想吗?他的心中还是爱着我的吗?”
柳念柔微笑点头,定定的看着她,轻声说道:“所谓爱之深,方能恨之切。他若不是爱你至深,又如何能够如此绝情对你?你身为公主。身不由己,这才顺应命运安排,与他错肩而过。我也好奇,想要问一问欣柔公主,若是他自私自利,一味强求于你,让你抛却国家百姓,与他远走高飞,你可愿意?”
陈欣柔摇头说道:“倘若在以前,我必是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于他。但是现在,靖王爷逃脱出去,边境又有燕国、卫国、黑水等一干邻国虎视眈眈,想要趁我大陈内乱之际入侵。我岂能再顾及儿女私情,抛弃国家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