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脸上就带了出来,瞧着那些本子上的字就皱起眉。风雨
贺楼远听到凌小柔是要来找他买宅子买地,心里还有点小激动,虽然也不指望凌小柔会因欠他人情而对他态度好多少,可若是能让凌小柔心里记着他的好,他也不差那几个银子,就是宅子和地都白送了又如何?
可谁想到看了丁家的财产之后,凌小柔不但没开心,反而惆怅了,他就有些不解,问道:“想什么呢?”
凌小柔下意识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我这买了田地,往后不会也让人给抄了吧?”
贺楼远脸都黑了,觉得是凌小柔对他不信任了,冷声道:“谁敢?”
凌小柔还在纠结,可既然都提出要买地,也不好此时说不买了,要不少买点?
想着身上还有几百两银票,都掏了出来,百两的、十两的都数了数,一共是四百七十两,还有几块散碎银子。
不好意思地朝贺楼远笑笑,“就这些银子,你瞧着能买几亩地?”
贺楼远睨了一眼银票,指着那本记录着丁家田地的厚厚册子,朝旁边正写着什么公文的庆生道:“去把这些田地主人换成表小姐。”
庆生放下手中笔,颠颠地跑过来,拿了册子找人去改契约,凌小柔还犹如梦中。
蓟城外的荒田,成顷的买还要一两银子一亩,当初买的便宜也是知府看在宁远王府的面子,更别说丁家这都是种熟了的田,平时要买的话最便宜也得二两银子一亩。
凌小柔是想过贺楼远会给她算的便宜些,可也没想到会这样便宜,她才四百多两银子,竟然能买来千顷良田,一顷还没算上半两银子,那一亩算下来的价她都不敢去想了。
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得了这天大的便宜,凌小柔心里倒是没底了,这算不算分赃呢?
直到贺楼远又将两处宅子的房契推到凌小柔面前,凌小柔才算清醒过来,将房契又推了回去,“表哥,这些太多了,我只想买几顷地就够了?”
贺楼远摇头,“左右也是不义之财,能卖点是点。”
好吧,虽然贺楼远的意思是丁家的家产都不是好道上来的,可听在凌小柔耳中真就成了分赃。
凌小柔原是打算先回屈府,等地契换完再来取或贺楼远派人给送过去。
说了两次,贺楼远都说他也要回去,等会一起走。得了人家那么大的好处,凌小柔也不好甩袖子就走,只能坐在到庆生的位置上看贺楼远办公。
还别说,办公时的贺楼远全神贯注,目不斜视,俊朗的五官魅力十足,凌小柔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再好看的脸一直看一直看也会累。
低头就看到庆生处理了一半的公务,竟是高县的案宗,有近期的,也有以往的,想必是要重新判断有没有冤假错案。
随手翻了翻,除了几宗例如偷盗、杀人的案例,多半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是张家的猫偷了陈家的鱼,就是赵家的南瓜藤长到了刘家墙里结出的瓜压坏了刘家的猪圈,再有就是王家的鸡跑到李家菜地里祸害了菜,被李家一怒之下把鸡给杀了吃……
凌小柔从没想过这等小事都可以闹到衙门里来,若是换了她断案,干脆都各打二十板子赶回去,根本就是来添乱的是吧。
可看庆生那一笔一笔认真的小字,凌小柔就觉得宁远王手下都能认真地办每一个哪怕是再小的案子,宁远王想必也是个极公允的人,不然也不会将蓟城治理的那么好了。
抬头看看贺楼远,还是很认真地批阅着公文,果然不无赖的时候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又翻看了几个卷宗,凌小柔被其中一个案子给吸引住了,案子是在三天前发生的,当时和屈鸿绣就在大街上的凌小柔也听人议论过。
说是县北头有户姓房的人家,老太太与儿子相依为命,辛苦半辈子总算是在年初的时候给儿子娶了个新媳妇,不成想媳妇过门不过几个月,婆婆却中毒身亡了,在死之前只喝过一碗媳妇端来的鱼汤。
所有矛头就都指向了媳妇,纷纷说是媳妇不孝,嫌婆婆累赘才在鱼汤里下毒。
儿子虽然不信自己的媳妇如此心肠歹毒,可又找不出媳妇没有给婆婆下毒的证据。
媳妇被抓后,搜遍了家中也没找到能治人死亡的毒药,问遍了全县的药铺也没人见过媳妇来买毒药,可没有这些证据,也不能就说媳妇没有毒害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