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士卒小兵往上有忠顺官,镇抚,坐营军官。然后七品把总【百总百人长】,五品守备【千总】,四品游击将军,三品分守参将,副总兵,总兵品级无定数。
总兵副总兵因为品级无定数,故而有些武将一辈子下来好运能拿一个一品总兵致仕然后在自己的军镇里窝一辈子,做个土皇帝。当然,也有二品总兵如陈谷涵这样的,渴望再上一步。
想要再上一步,那当然就有讲究了。可以是再上一步进中枢西府,拿一个不世袭的侯爵任一个左中右前后都督,运气逆天的能再进一步进西府为枢密院副使,随后终老。
也可以是迈过逆天的一步,由以武将的身份转入只有文官才能当的总督,成为宣大总督,然后登位东西二府,甚至有可能淡化文武之争,入主二府,登位宰执,名扬青史伏藏师。
是左是右?一步迈入,天差地远。
陈谷涵考虑了良久,最终他还是义无返顾地盯上了宣大总督的位置。
只有宣大总督才能让他在边疆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家业兵马可以沿袭下去,也只有宣大总督,才能彻底巩固一代将门进入政治的大门。
陈谷涵是边军将门,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根底跑进京师任人鱼肉,他相信唯有手中的实力才是说话的底气。而不是寄希望于朝廷,他们对待功臣的态度已经寒够了人心。
那怎样才能登位呢?
陈谷涵将自己所有的人脉梳理了一遍,却发现一点头绪都没有。
直至中原发生了大战,洛阳被围,开封被围,洛阳解围,洛阳军解围开封……一系列的变化改变了中原的局势时,也撬动了帝国的政治版图。
失去了河南一地的陆家深受打击,手握三万雄兵却最终一事无成的陆禅白白跑了一趟中原,去路可忧。
按说远在中原的事情和陈谷涵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调动边军清剿叛匪的事情朝廷很少干,没别的原因,就是边军纪律太差,调动边军去打叛匪,首先地方差不多就能被边军毁了,再加上边军本身在边疆就耗费够大了,依着转运调兵的费用,其所用费用将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既然不会被调兵入中原,那陈谷涵关注什么?
“河南一变,这天下的局势就开始变了!”宣府白虎节堂里,陈谷涵对着一旁的儿子陈彦鹏道:“陆慷身后的代表的世阀势力,而衡王则是皇室的坚定支持者。苏默背后的书院可以说是皇室培养起来的最忠诚力量,也是一批新兴家族的代表。两大势力对峙,此势无非此消彼长。为父要争这宣大总督之位绕不开中枢,也就绕不开这两派。这个时候中原大战改变了格局,也让为父得到了机会!”
陈彦鹏静静思虑着,道:“那父亲看好哪一派?”
陈谷涵笑道:“倒不是为父看好哪一派,而是,哪一派能让为父登上这宣大总督之位。那些文人啊比起什么都实际,我们要是真没了手底下的兵马,说话也就一个小卒子的分量。所以咱们还是实际点好。他们的政治理念也好,名声也罢。只要利益上一致,便那足够我们去争取了。”
“利益一致?”陈彦鹏咀嚼着陈谷涵的话。
陈谷涵缓缓点头:“似陆慷这般势力庞大的世阀,本来是没有我们可以参合余地的。更何况这次为父是有求于他们!但眼下河南局势一变,陆慷的处境就艰难一点了。他身为首相,担了极大压力的让自己的儿子带兵进了中原,最后的结果却是空耗粮饷,一事无成,这对陆慷的打击很大,从中原三司一抚移位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我们过去那就有了雪中送炭的好处,再加上我们身在边疆,正好可以给陆禅一个落脚的空当,依着陆慷的能量,一个副总兵不在话下。再等我登位宣大总督之位的时候,宣大两镇总兵之位都可以送出去!”
陈彦鹏心下急了,想着父亲你刚刚不还说着实力才是本钱吗,怎么转眼就要把自己的根底让给别人啊!这大同镇且不说,那地儿派系林立,反而来说就只要实力够强大就能占下来。但宣府可不成啊,这地方是陈家的根本。丢了这地方,陈家说话还有什么力气?
“父亲……”
陈彦鹏还没说完,陈谷涵便继续道:“妍儿双八年华,正是许人的时候。你也知道陆禅是这一代少有的出色男儿,国中能比得过的没几个。这样的男儿,配得上我们妍儿!”
陈彦鹏皱眉了,原来父亲打得是联姻的注意。只是,联姻就这么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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