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福王,怎么会如此。一个世子,什么东西都不会,还领兵。这是天要亡我啊……我儿啊,你死在如此一员蠢虫手中,非敌之杀,而在己之愚啊!我儿,你不该死啊……”
“福王……这不是洛阳的福气,是洛阳的祸害啊!”
……
福王的名望在这一瞬间被打落凡尘。几十年下来本就没有怎么养望的福王在此刻一瞬间成了哀声载道的目标。
况且,此次打败仗的还是他福王的儿子!
父债子还,儿子的债,父亲也得还!更何况福王作为主政者,对此次失败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一次败仗,福王已经失去了对洛阳的控制。同样,权力依托于福王的洛阳府同知彦文虎也是急急如仓皇之狗跑进了福王府。他在府衙中的命令已经没用了,官军万余百姓,里头大部分都是洛阳子。里头和府衙有关系牵连的不要太多,一次死了这么多亲人,他失去权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隋文焕就是吃稀饭的?
“既然福王大病,那寡人同为皇室宗亲,自然不能对洛阳之乱局坐视不管。召集洛阳文武,齐聚洛阳府衙!”华言徽一声令下,众人齐齐jing神一振。
之前买了衡阳洛图皇室纺织股份的人一个个欢欣雀跃,每个人姿态昂扬,走入了府衙。而之前在福王府庆贺的一干人纷纷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有那打算坚持力挺福王的,但更多的都是面sè沮丧之余,对这些大小股东立马亲近了起来。一个个阿谀奉承,勾肩搭背,许诺愿言。总之,他们是想改换门庭了。
万象百态在此突兀地爆发,但衡王聚集了洛阳文武后,却根本没有想这些腌臜。当然,在苏默的建议下,洛阳府衙还是迅速拉出了一个清单,将一次守城战所需要的物资全部列了出来。而今洛阳城困,外部补给仅靠一条水路,而且又因为围城太过紧急,一时间根本没有补充好军用物质生生不灭最新章节。为今之计,只能让这些土豪劣绅奉献一下。
华言徽很爽快地实施了这个建议,随后,果然见到这一大帮子士绅欢欣雀跃地接受了勒索。只不过其中有几个没有受到勒索的人却是如丧考妣,脸sè灰白。
此时,一众文武已经齐聚洛阳府衙。
文官方面,洛阳府知府隋文焕恢复了大权,而衡王府长史则开始协调拼凑军用物资,并且组建后勤系统。这一次,湖南会馆们的举子再次被证入,其他各省的士子也纷纷帮忙,或者进入府衙或者进入后勤。各方面大佬都在府衙里头,一个指挥中心逐渐成形。
人才大部都投入到了文官里头,军事方面能够用的人才顿时就稀少了。说起来,华言徽夹带里头的人才不少,但军事方面却不够充沛。
于是苏默重新冲到前头开始组建兵马,而之前训练好的三千流民则有了新的身份,洛阳城新军。
之所以说是新军,是因为但凡经过衡王一系整编的军队,其军制都是不一样的。以营伍制为基础建立的新军无论是在指挥上还是在训练上都要高出旧军一头。更何况新军新气象,只要纪律抓好了,苏默不愁拿不出一支强军。
三千人的骨干拉了出来,接下来的问题却烦够了苏默。
衡王的夹带里头武人很少,除了王府侍卫队统领李荡山还算有几分将才外,手里头能用在军事上的也就苏默一人了。
苏默就算再能干,也不能化身成为至少一百多人的基层军官不是?
不得以,只能从王府侍卫队里头要来了五十名基层军官充任伍长什长百户千户之类的军官。
只不过这样一抽调,王府侍卫队的战斗力就要打折扣了。于是苏默又从这里抽调走了一个名作王博水的百户过去当千户后,就再也不肯给人了。
苏默可以兼任三千人的营指挥使,但只有一个千户却会极大地影响指挥效率。个更何况这还是一支没有经历过磨砺的军队。
只是搜遍夹袋苏默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就当苏默烦恼的时候,突然有一人求见。
“你要毛遂自荐当新军千户?”苏默看着眼前一人,眼睛睁的大大,有些不敢相信:“你可是文武双料举子,你的才华我也多有听说。若不是武举耗费了你的jing力,只怕河南这一届乡试解元将非你莫属。虽然千户的官衔是五品,但你应该很清楚。武官的品阶并不值得你放弃文官一途。”
来人面目硬朗,线条坚硬,说话很少,却目光十分有神。正是曹斌,曹斌听了苏默的话,道:“若是这文官能救天下,那我自然愿意在这一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但而今官场里头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想必苏公子比我更加清楚。我辈青年,趁着这血气未冷的时候还能干些事情,就绝不会再跑进那些龌龊堆里去。武官的确卑微,但军人绝不卑微!难道公子当年在军营中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苏默直视曹斌的双目,一言不发。
曹斌昂扬挺胸,目光清澈。
良久,苏默这才大笑了起来,提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曹斌!”
“到!”曹斌大喊。
“我命令你为新军千户,即刻领兵前往西门镇守,敢有失误,让你部下拿你人头过来复命!”苏默清喝道。
曹斌珍重接过委任状,大喊:“末将誓死不辱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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