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土兵尽管只有当先的三千人战阵齐整,但光是这三千人站在前面列阵,便能掩盖住后面土兵的散乱。
反倒是一直以来,兵饷军械官职都是徐可求用心捧起来的巡抚标下战兵,在营指挥使万金的带领之下,慢一步到了后头。
除了兵甲鲜亮,武器锋锐外,论起战阵之齐整,指挥是顺达,竟是连那群土兵都不如!
这让徐可求心下有些不妙的感觉,更是恨铁不成钢地气闷了起来。
很快,总兵黄守魁,王守忠所部合计两万余人的战兵也都过来了。
只是这些兵卒显然训练不够,近处瞧着倒还没问题,只是隔得远了,后面就有些闹哄哄,乱哄哄了。这些总兵将官麾下的兵马,都是战兵。
也就是募集起来的青壮,加以武装训练后奔赴疆场。大多数,倒是有过战事经历,战斗力比起卫所兵自然是强出太多。
只是,这种纪律xing差的战兵打仗起来,缺乏韧xing和意志,也没有信仰和足够的忠诚。将官统帅战兵,多数时候依靠的也只是为数不多的家丁亲卫部队。至于普通战兵,为的,就是战兵较为充足及时的军饷,以及战后的赏赐。战斗意志,自然是普遍薄弱。
反观土兵,每个人看向汉人,眸光里头都隐藏着刻骨的恨意。这种百年积蓄的愤怒和不甘,复国建国的朝气和锐气,都是汉兵难及。
这两相比较之下,jing气神上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而且,比起两位总兵的战兵,巡抚直属标兵的闹哄哄和指挥差强人意,大多数土兵都是静默不语,行动听指挥,不说所有,至少大部分的土兵指挥都较为顺畅无间之旅。
只是,这些差距在台上诸位文官武将眼里,就未必能看得出来了。
徐可求虽说手握一支标兵jing锐,但军事上,还不如一个百户更加有见解。看着人数众多,又马快刀利,他便不觉得西南上,还有哪个军事势力能够威胁帝国的威严。忘了提一句,巡抚标兵有一个骑营骑军八百人,马快刀利。在西南这片地头上,还真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这八百骑卒列队在校场内,便是一个强大非常的威慑。
两总兵所部兵马两万七千余人,巡抚标兵一千两百步卒,八百骑卒。永宁宣抚司土兵两万余。合计将近五万兵马,在西教场上浩浩荡荡地摆开。
站在高台之上,徐可求极目远望,倒也是颇为胸中豪气上涌。
他四川巡抚,将带领这五万兵马,北上勤王复辽卫国,立不世功勋!
“全军检阅!”徐可求立于高台之上,目光凌厉地扫过奢华明所在的方阵:“本官此次,决意彻底清查军中陋习!扫清空额,严禁老弱病残冒充军士,骗取军饷。检点开始,各部长官上前待命,执法队,准备!”
一千余骑卒开始列队面向其余“袍泽”。只是所有的骑卒都有些心不在焉,在他们看来,这次检阅,实在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所有战兵、巡抚标兵都是事前准备好了的。不然,正副总兵两员,参将游击将军无数,怎么可能就两万多点兵马!
只是,所有人未有思虑的时候。
阿苏依木却能清晰感受到身边袍泽的悲愤,便是再愚笨的人,看到一干汉官都是jing惕和嘲弄的表情,也能猜到什么了。这种几乎毫无掩饰的歧视和不公正,让阿苏依木也是心中气愤不已。
手中长枪似乎也是随着主人轻轻颤抖了起来,所有的彝兵心中都有一种渴望,用鲜血来洗刷不公!
就当骑卒们傲慢自如地准备好了以后,徐可求也是点点头,他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命令既然被贯彻了,就没事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于是,徐可求开始点将。
也就是点名,集合所有将官!
徐可求胸中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软硬兼施的说辞,到时候,怎么也能将奢华明骄傲的头颅给按下来,给他跪着唱征服!
“点将开始!”徐可求立于高台之上,一派威严,站在他身后的道臣【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的分守道或者分巡道】孙好古、骆ri升、李继周,chong qing知府知府章文炳,同知王世科、熊嗣先,推官王三宅,知县段高选皆是站在徐可求身后,簇拥着,俨然众星拱月:“总兵黄守魁!”
“末将在!”黄守魁身体魁梧,满面胡须,看似是个骠壮之人。撑起气势倒也上佳。
此刻,面对巡抚徐可求,黄守魁上台恭谨道:“我部将卒一万三千七百七十九人,请求检校!”
“好!”徐可求颔首:“去候着吧!”
“喏!”黄守魁应下。
徐可求继续:“副总兵王守忠,参将万金,参将王登爵……”
徐可求一边点名,台下便是秩序井然地一个个上台应命。很快,所有汉兵的将官都上台去了。
果然,徐可求点到了奢华明:“奢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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