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晋也显然料到了,这里消息差不多就是他最为灵通。
谢世晋放下筷子,回答:“的确是听说了。这等若是第一学期的总功课了,若是过了,就算有了秀才的功名。可以略过府试直接参加明年的乡试。所以,还望大家都重视一些。至于历练任务本身,是书院下发历练内容,大家自己择选,至于是什么内容。想来大家已经从自己导师平时的话语里听出来了。先说我的,说来也惭愧……”
谢世晋神sè有些不大好看:“大概,就是盖房子吧!”
“盖房子?”一干人纷纷对视,都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和谢世晋最熟悉的卢象升有些明白:“世晋拜在董师门下,主修是纵横辩论之术,兼修园林城建,所学庞杂。这次,大概是要世晋去挑拨人手,参与书院下半年的建设任务吧?”
谢世晋也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难过,有些秀气的声音这次也没了jing神:“是的。过了农忙,书院的各个山路栈道,破旧的教舍,该修缮的房屋,乃至粮食果蔬的储备,山里农林的垦殖。以及背后的人员组织,物资调配,银钱给付。我差不多都要插一手,这次书院是打着免费劳力的打算了。这个夏天,不好过啊!”
一想到谢世晋这白白嫩嫩的小老弟这次要在烈ri酷暑之下干着这基础建设的事情,大家都是轻笑,显然对此抱着不浅的同情。
衣颜徽作为老大哥也笑着:“好啊,看来董师这是要把你当工部尚书的模子来教了。往后啊,咱们住的这地方,是整洁美观还是别扭难受,可都靠你了。最好,将这修成天下第一雄城!”
大家只当衣颜徽说笑,谢世晋却心思一动,瞬息,谢世晋将这些放下,笑着:“要我说,还是喜欢吏部一些。不过,衣大哥、苏大哥,卢大哥、仇大哥、王大哥。你们的历练任务,大概都到哪里去啊?”
衣颜徽应是,神情就要轻松一点:“差不离就是一个苦命的份,书院不是有提留衡州税赋用以办学的权力吗?这次,我便是要以书院经费委员的身份入衡州府府衙,参与今年的夏粮征收任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书院一向花钱大方,又是爱惜民力得很。这夏粮要是收少了,书院上能用的就少了,任务就少了成sè。可要收多了,吏人衙役刁难百姓,甚至剥削苛捐都是有可能。为了平衡,此次收税我少不得就要多多盯着点。到时候,借几个人头都是有可能的!”
众人便纷纷笑着时候书院这次是派了一个酷吏下去,衣颜徽振振有词:“我无官无职算哪门子酷吏,反正我是收拾那群贪官污吏去了,这夏天也算有些趣味。对了,卢象升你呢?”
卢象升看了一眼苏默,又扬了扬手臂显露一下肤sè:“在书院呆了几个月,身上的古铜sè也差不多去了。只不过接下来我这苦力就要麻烦许多了,王师盯上了湖广都指挥使司,已经上书西府,要清查湖广的卫所军额。第一步,大概就是湖广南部的卫所。北部的不说,南部的,就有茶陵卫、衡州卫、长沙卫、常德卫、永定卫、九溪卫、施州卫、沅州卫、永州卫、靖州卫、宝庆卫、岳州卫、道州卫。虽然此次只是查一两个冒头的,但这东奔西走的,又要晒黑了!”
卫所便相当于后世的军区。比起明代,卫所有一大进步,便是军人可以世袭,但也可以选择另谋他业。只不过这样一来,随着吏治**蔓延进了军队。三百余年来,卫所已经腐烂如同烂泥。除了一干军官占着卫所的资产外,大部分士兵已经逃亡。也就是说,选择世袭的基本上就是披着军服的一群地主。而士兵,早就逃亡另谋他业去了。这样以来,卫所士兵缺乏,战力不堪用,反而白白占用了大部分资源。甚至还要为补入士兵而投入更多的金钱和物力。要不然,就是任由地方卫所虚报人数,骗取军费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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