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呼吸两口气,整理下衣服,从椅子上坐起说:“季先生,谢谢你,但我现在想静一静。回头,我再找你。”
说完,她拿小包,转身幽幽也走了。
我望着琳琳背影儿,我也陪着叹了口气。
说实话,抛开两人的性情,就医生角度而言,我真心不想他们得这种病。我特理解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们一定是悔死了。
但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了想,踱回办公桌边,拿出爷爷的笔记,我开始仔细翻查,阅读,理解。
我希望自已能找到一种方法,可以根治这种令人束手无策的病毒,可以给这些人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然后,结果让我略失望。
爷爷笔记中的确提到了艾滋,但他对此的总结是,天罚!
针对这种天罚式的存在,爷爷没有给出任何根治的方剂,只从并发症的角度,以五脏入手,先来医治并发症。
说白了,就是哪里有火,扑哪里。
我估摸一下,现在,也只能是这样儿了。
然后,我根据琳琳的病情特征,拟了一个方剂,又拿药剂室,让人配药,回头我再跟琳琳联系,什么也别想,先吃药吧!
我拟了药方,正要给琳琳打个电话。
办公桌座机忽然响了。
接起,前台妹子:“季先生,有个姓关的先生要来找你。”
我一听忙说:“快,快请他进来。”
我收拾一番桌子,抬脚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就看到关越,关大哥一脸笑容出现在我面前。
我伸手说:“关大哥,有什么事,直接一个电话不就行了,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跑呢。”
关越说:“不错嘛,私人诊所,嗯,很好。香港私人诊所非常多,在政府注册的就达近千家,这里面,中医诊所就有数百家之巨,这个市场,很大呀。”
我笑说:“我这初来乍到,也是运气好,捞到手这么个诊所,很多不懂的地方,都要关大哥指点呢。”
关越哈哈一笑:“淡不上,谈不上,我的水平,不及季先生。”
我说:“哪里,哪里,快请坐,你看,我这儿也没什么茶,这……”我一阵手忙脚乱,拿纸杯,接了两杯水给关越。
关越说:“喝水就行,有水就够了。”
关越坐了,又跟我聊过几句,随后他拿过大背包说:“我这次来呀,是受了师命来的。”
我一听,呆了一下。
南海药王,是南海药王派他来的……
关越从包里抽出一封信对我说:“师父知道你在香港扎了根,很高兴,但又说你年纪轻,在这边也没什么关系,师父亲自出面帮你呢,这又不太合医道上的规矩。所以,师父说了,当初你在海南替他采药,今天,你诊所开业,他就不送钱,上门送病!”
送病……?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长辈在提携我,而我能否站起来,站得住,站得稳,就全凭本事了。
关越把一封信交到我手上说:“季先生,你亲自看吧,师父说过,要你亲自打开的。”
我接了信,见上面封蜡完整,显然,没有人开过。
捏碎封蜡,我抖出信纸,拿起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大屿山有病数例,若能医,则名扬,季家小友,能接否?接则去,不接则退回此信。’
大屿山这个地方我知道,就在香港近郊海域,是个邻岛,岛上既有原住渔民,亦有声名显赫,行事低调的富人。
但信中没说是谁得了病,得的是什么样的病。
只说了个地点,显然,难度不小。
我初临香港,根基十分不稳。另外,我估摸,大先生再有个把月日子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若再组织人冲击我,到时我可真的难以抵挡。
南海药王,深知这其中隐含的凶险。他这是在送一条路给我。
接、还是不接?
我深吸口气,决定了,接!不管结果怎么样!试过,才知!
我收好信,抱拳对关越说:“关大哥,多谢你送信过来。”
关越这时起身:“季先生啊,家师送的病,都非比寻常,这次,我希望你能医好。”
我见关越看样是要走,忙起身拦:“关大哥,你先别走,这都晚上了,我们找个地方,吃点饭。”
关越哈哈一笑说:“你我都是自家人,无需这么客气。还是先做足准备,去接师父送你的这个病吧。”
说了话,关越一抱拳,闪身,遁了。
我坐原地,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拿桌子上的座机,让前台通知各个办公室,诊室的人,到我这儿集合开会!
我要去大屿山,这一走,不知多久能回来,诊所的事,必须妥善安顿明白才行。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