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打开着,床帐也大开着,外头的阳光透过窗子直直『射』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下意识的拿手遮挡,手从被子里出来的那一刻,我愣住。
手里是一件再熟悉不过的男子外衣,也不知攥在手里多久了,衣服上头有许多褶皱。
可我不记得睡前拿了这么件衣服呀……我疑『惑』在床上侧了个身,随意往旁一眄,又是一诧。旁边的枕头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念头由脑海内电光火石猛的一闪而过,禁不住大喊出声,“来人,来人!”
苡翠小跑着从房外进来,“夫人醒了?奴婢这就安排夫人洗漱。”
“慢着。”
“夫人还有何吩咐?”
“昨晚……”话刚出口,我顿了顿,思忖会儿,“昨晚,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房的了?”
“夫人真的不记得了?”苡翠话里透着讶异,她觑我一眼,飞快低下头去,默然片刻,红着脸微笑,“昨儿晚上夫人在秋千上睡着了,堡主抱您回房,您竟然将手伸在堡主身上到处『乱』『摸』……”
我瞠目,“什……什么?”
“夫人一个劲的『摸』着堡主还不算,堡主将您放落到床上时,您竟还死死攥着堡主的外衣怎么都不松手,堡主没法子,只好脱了外衣任您攥着去。”她说到这里时,肩膀一抖一抖的,忍不住的捂着嘴笑,轻轻一句,“堡主待夫人真好。”
脑里转了好长一阵才将她的话理明白过来,我低目看了眼身侧的枕头,我都不记得上一次他与我同房是什么时候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自然是今天早上呀,堡主今日起得早,临出门前还在院子里指导两位少爷练了会儿剑。”
“练剑?他没让上官浔搬回去?”
“二少爷既然是夫人亲自领进门的,堡主又怎会再让二少爷再搬回去呢?”
他到底是什么都由着我了,我握紧了些手里头的衣服,垂目看着上头精细的花纹,说不出此刻心底是什么滋味。
叹了口气,从床上穿衣起来,洗漱完毕后,突然心底头一个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苡翠在我身后叫住我,“夫人,堡主出门前留了些东西在桌上。”
我疑『惑』折回身,走到房内长桌案边,目一扫,心头一跳。
桌子上摆着的是我早些时候怎么找也找不到了的那幅画,墨染的竹子和竹屋,右边角落里空余的地方多了一行字,苍劲的笔力,龙飞凤舞写着:“等我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心头不知怎的隐隐不安起来。下意识的出门,往府中大门走去。
到门口时,听得马蹄声响远去,然后,管家尤昆从大门口进来。
我拦住他去路,“他在哪?”
尤昆一讶,“夫人可是问堡主?堡主去弋城,刚刚才走。”
“弋城?他去弋城干什么?”
“堡主为什么去弋城,夫人不知?”尤昆锁眉,皱纹眯着的眼里满是精湛的光,微笑,“既然夫人都不知,那老奴又怎会清楚呢?”
“你——”我微恼,顾忌他身份,言语微缓了些,“他要去多久?”
“一个月。”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