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又回到风平浪静中,唯独郝若初一人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傻傻的煎熬在痛苦中,整个人颓废的就像个没有意识的傻子。
萧槿晟思虑了许久,还是决定前来看望郝若初一眼。不是因为对她心存愧疚,而是要利用她来报复贞岚的绝情。因为她们那像似的一抹神韵。
“娘娘,皇上的銮驾过来了,奴婢帮你更衣梳妆去迎驾吧!”明霞走进来,轻声细语的说道。
郝若初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呆滞的眼神,不再有曾经那般灵活,整个人就像个行尸走肉的活死人,没有反应,没有情绪。
“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您还年轻,这以后日子还长的很,您就这样消沉下去也不是个解脱的法子。奴婢都希望您能振作起来,不管怎样,奴婢相信一切都有定数在。”明霞见她没有反应,于是又耐心的劝说道。
郝若初其实内心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看得到,想得到。经历了那么多,她早已经对一切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也正是尽有的希望破灭,所以她不再对未来存有信心。
在这座深宫里,或许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才能抛开世俗忧愁,拥有短暂的宁静。
“明霞,你说本宫穿哪件衣服比较最好看?”过了许久,郝若初突然莫名的开口说道。虽然还是低着美眸,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已经是最大的改变。
“娘娘您身姿妙曼,穿什么衣服都美若天仙。”明霞激动的喜悦中,伴着开心的笑颜。
“替本宫更衣。”郝若初冷然勾勒一下嘴角,语气依旧淡漠的说道。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老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不能就这样自甘堕落下去。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郝若初,我是南北朝的皇后,一个内心载满仇恨的女人。
稍做打扮后,郝若初一身崭新的翠绿色宫服,服饰上绣着黄色和红色刺绣,亮丽又不显招摇。略施脂粉,依旧美的倾国倾城。
唯独眉梢微微上扬,配上艳红的唇色,将整个人样貌描画的精致而冷艳。
“娘娘,您看这样行吗?”明月为她带上最后一个碧玉耳坠,看着铜镜中完全判若两人的她,反倒是有点不太适应。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冷艳和妖艳,可能就在一念之差。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宁可冷漠的没有人敢靠近,也不再委曲求全的去做无谓的付出。她,终于看不到曾经的那个郝若初。
萧槿晟刚好走进,迎上郝若初走出来迎接。眼前突然一亮,郝若初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娇弱,憔悴,或者消沉在丧子之痛中。她每靠近一步,他心头就莫名的压重几分。
“参见皇上。”郝若初走进后浅浅的欠身说道。浓密纤长的睫羽始终没有抬起,让他无从揣测她此刻是以什么心态将自己打扮成这样。
“皇后恢复的不错,看来并没有受丧子影响。”萧槿晟在拿捏不到她的心理时,只能用冷言先刺激她一下,试探一下反应怎样。
“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只是掉一团肉罢了。”郝若初嘴角微扬了一下,竟流露出一脸轻然的笑意。她真的没有再感到心痛,就好像内心已经练到了坚不可摧地步。
看来今天来的非常错误。或者说,他不该把她想象的那么软弱。利用她报复贞岚的计划,照这种情况,应该是没有一丝希望了。
“皇上既然来了,不如就陪臣妾一起出去走走吧!听说南宫那边的景色甚好,臣妾可是有段时间没过去了,不知皇上可否有兴一起?”总不能就这么杵着,郝若初又适时的说道。好歹也精心打扮出一张满意的妆容,只给萧槿晟一人看到,岂不是可惜了。
态度有所转机,萧槿晟在犹豫是否要答应下来。可看她这副冷艳的姿态,就算再交际下去,也不会有好情绪。
“皇后不愧为皇后,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萧槿晟一脸不屑冷嘲道。本来是想来放松一下,没想到也碰壁,他只能把一肚子气都发泄在她这里,就不信她真能把心变成一块石头。
“这些还不都是拜皇上所赐,不然臣妾怎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和皇上一样冷血无情。”郝若初微勾着嘴角,同样是略带一味不屑的笑意。
看来选择武装自己是对的,起码不会再被他看到伤痕累累的一面,起码不会再那么卑微的让他嘲笑。
萧槿晟陡然间面色冷沉了下来,第一次遇到跟一个帝王比冷血的人。郝若初,我该说你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该说你太单纯无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