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黑旗帜与舰娘们风雨

英雄的终极魔法虽然几乎把山藩市的建筑都还原成了原材料，但他们至少把研究塔和图书馆这两个建筑保留下来了。科学……魔法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装满科研资料和素材的研究塔自然不能拆，更何况那里还有一群元素人呢。

而图书馆里则包含着过去、现在的方方面面资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击败诸神，林登万必须先了解他们。

而现在，甚至连他的世界级魔法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有人开始在这里忙碌起来了。

“幸好这些文字和帝国文字很相像，句法还差不多，不然翻译起来可就麻烦了。”

埃伯斯特在图书馆里走着，来回扫视着那些纸质书籍，把一本又一本的书从书架上抽下来，搬到桌子上。在那里，摆着写满字的小本子，看来他们两个已经很快的进入工作状态了。

“我说，你就不出来看看吗？见识这样魔法的机会可不多。”

路德正扶着窗户，看着周围的建筑物在不断成长、膨胀，就像是有生命的怪物一样。空中的巨舰正轰鸣着如同雷霆，舰体上亮起的光信号如同遥远的星光。路德陶醉在钢铁与苍穹的交响乐中，享受着魔法创造的唯美奇迹，本来应该修身养性的修士却变得热血沸腾。

他还记得列克星敦走向楼顶，飞向舰体时的样子:魔法与钢铁的辉光降临在她身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如果说生活在这片虚伪天堂里的家伙只是一群强大伪物的话，那么这些钢铁与魔法的女儿就是真正有资格立于天上的存在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路德，但首先，摩德尔先生的任务必须完成；其次，英雄是成为不了神的。”

“为什么？一旦他们的力量胜过了众神，一旦真能击败……”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神，真的有一个信仰，那么就必须与世俗的力量无关。任何显露出蛛丝马迹的力量都会被揣测、研究。一味靠愚民和神秘主义来实现信仰的普及如同包着火的纸，迟早会被新的势力推翻。

第二个、第三个格鲁迟早会出现，天堂的统治被推翻是历史的必然。而这些英雄又和众神们何其的像啊，一样的强大，一样的不可思议。但如果他们靠外在力量取得了神权，那么就和现在的伪神们没有区别。”

在现实世界，万物有灵教都快“死”完了，就是因为萨满们的骗局无非是基于现实力量和“奇迹”之上的，一旦被识破，神权统治就此崩塌。而一神教则因为强调与哲学的结合，所以才堪堪存活到了今天。

当今，甚至连教皇都不再谈论现世的奇迹了，更不没事就跟进化论较劲了，而是更多的把精力转向了思想治愈和安慰这些科学暂时做不到的事情上来。

“所以呢？你是要创立一个力量不现于世的宗教？一个只追求，只描述灵魂死后世界的宗教吗？为什么？”

这里的“死后”可不是指把人的意识吸进芯核、做成魂核的死后。而是指肉体死亡之后，灵魂在不受拘束情况下的真正归处。就算是魂核也有使用寿命，一般情况下，灵魂在使用十年后就过保质期了。

那么自由的灵魂所归何处呢？这连来自异界的林登万恐怕都答不上来吧。也正是因为无法目睹、无法耳闻也无法被描述，这样的世界才无法被证伪，才会在人们的心中永远存续下去。

路德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埃伯斯特的意思了，但他不知道埃伯斯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房子的承重柱倒了，那么房子也会倒的。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给人们立一根新柱子，一根永远也不会崩塌的信仰之柱！”

“嗬，原来如此……看来英雄们在地上呆久了，便不想再立于天上了。”

路德抬头，看见了移动的巨舰以及炮口喷射的耀眼火花——战斗已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