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有了消息,总比没有消息好。”欧阳无忌笑了笑,随即离开了。
这时候,一个人影跟上了中年人,这个人约莫二十六、七,长相普通,只不过在他慵懒的表情中时不时透过一丝丝冰冷的气息,唯一不同的,他右手只有四个手指头。
此时,他的衣衫破旧,左手还拿着一个装满酒的葫芦,时不时往嘴里灌两口酒。在路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喝了大酒的烂酒鬼。
可是,他不但没醉,还清醒的狠。他在跟踪中年人。
他本可以不去跟踪。
“能帮我个忙么?“昨天白远请求道。
“白相言重了,什么事。“唐峰饮了一杯清酒说道。
“帮我跟踪一个人。“
想到这,他又往口中灌了两口葫芦中的水。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
中年人先是走了几条最热闹的大街,那里人来人往,又走了几条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他走到一个房子前,停了下来
“朋友,既然跟了这么久,何不出来一见?“他说了三遍。
过了一会,他确认除了他以外只剩下风吹过的时候,他小心的叩了三下门。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大叔把门打开,大叔拿了一把扫帚,在门口仔细的扫了起来。唐峰看见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好严密的戒备!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要试上一试。因为,既然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粉身碎骨。
不一会,那个扫地的中年大叔,忽然听见巷子的一侧有了响动,他停下扫地,目光锐利,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忽然,一只猫从树上窜了出去。
大叔看了一眼猫,往回走去,刚走一步,又猛然回头,发现四周还是如原来一样。
他没有发现,一个人猫在树上,正透过厚厚的树叶观察着一切。
他在等,等着机会。
他在赌,赌一个明天。
这个世上,又有几人相信自己?又有几人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像王翰,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一直认为的纪如风会做出这种大事。
他想不到,也不敢去想,因为他怕。
一直视为己出的兄弟,会是这样的人。
而纪如风同样不想告诉他,尽管他迟早会知道。
他想着沙场嗜血的军旅生活,那些兄弟们的把酒言欢,尽管他在静静地看着,感受着,自己那颗冰冷的心在慢慢地融化。可是,这一切,在不久都要随他远去。他不想,却又不能不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们不是圣贤,更不是出世之人,活在这尘世之中,又会有多少的无奈。
柳春风更无奈,他想知道徐三斤下的怎么样了?却又看不到。他听见的消息都是别人的,唯独很少有徐三斤的消息。
他发现,这个傻里傻气的人竟成了他的朋友;他发现,在他面前,他不是九五之尊,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梦想的人;他发现,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
被最相信的人出卖是什么滋味,只有白远知道。
可是白远从未和别人说过这事,因为他相信他的兄弟还是他的兄弟。他的手里攥着一个木雕,“婉儿,我做的对么?“白远问道。
木雕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他闭上双眼,用心在感受着答案。
如果世上所有人都抛弃了我,至少还有有你陪着我,这个世界就不会孤独。
他睁开双眼,他相信她不会骗自己。
他向孙府走去。
唐峰还在树上待着,一动不动。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条小巷早已被大叔扫的一尘不染。但唐峰却有足够的耐心,他知道有的人始终会出来,有的事会浮出水面。
这时,门突然开了,中年人倒退出来,看他神情恭敬,应是见了什么大人物。
中年人消失在小巷,但唐峰确没有跟上。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兴趣,他决定要进去一趟。
自然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他像一只猫,轻巧地跳下树,消失在这个小巷。
过了半柱香,只看见一队衙差急匆匆地跑向这里。
“包围这里,不要让那贼跑了。”一个捕头模样地人说道。
这时候,门开了,出来的是刚才那位扫地的大叔。“官爷,有什么事么?”
“有一个盗贼跑到你们院子里来了。”捕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不大可能吧,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人….”
“我没说你们是那贼,我是说有贼跑进来了,你听没白没。“捕头拔出刀来,说:”给我搜。“
“原来是高捕头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那人约莫五十左右,面色黝黑,身体健壮,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像是一堵墙。
铺头看到那人,立刻下马,笑着迎道,“乌掌柜,失敬失敬,这是你的宅子?”高捕头问道。
“哈哈,让高捕头见笑了,这的确是我的宅子,人老了,也爱图个清净。”
“哪里,哪里,既然是乌掌柜的宅子,就不必搜了,他喊道:”我们走。“
“唉,还是要搜的,你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是,再说你还信不过我不成?“乌掌柜说道,”他吩咐后面一个青年道,“把所有人都叫出来。“
“是,老爷。”那人回答道。
一切看似那么正常,但是唐峰的眼皮却跳了一下,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直逼他的心里。这种气势,使他第一次有无力的感觉,到底是谁?是谁这么可怕?他仔细地看着院中的每一个人,可是每一个人都是普通平常,那种迫人心弦的气势再也没才出现过。
那捕头也只不过是轻轻的扫了一遍,就下令离去了。
唐峰混在那一队衙役里,也悄悄的离去了。
“老乌,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们得转移。“这时,他身后的青年开口说道。
“不会吧。“老乌说道。
“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我们只能游往别处了。“那青年说道。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