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能弄到?”顾七又问。
“武器可不行,刀子、管子、匕首什么的都不可能。”施密特一口把年奶喝掉。
“铁勺呢?叉子?铁尺?钉子?塑料的也行,牙刷?瓶子?”顾七一项一项的问道,铁器、塑料的生活用品磨一下就能成为很好的武器。
施密特一直摇头:“金属的不行,塑料的也很难找到,这里可没人刷牙。”
“木头呢?棍子、树枝、拖把棍之类的。”顾七又问,木头的东西磨一下也将就能用,就是容易磨损。
施密特为难的道:“木头的东西倒是可以弄到,但是被发现后,贝里克他们会来个彻底检查,太危险,就算你拿到东西也得被收走,还免不了受一番苦。”
顾七了头,又问:“纸总可以吧?纸杯、餐巾纸、卷筒纸。”
“纸杯我可以免费送你,你要来干嘛?餐巾纸就算了吧,那种高级玩意……你当我是院长不成?卷筒纸你自己去厕所里不就行了?”施密特斜着眼睛看顾七:“你不会前些天被贝里克打傻了吧?”
顾七了头,心想你倒是给我想了个好借口,又问道:“蜡烛和胶水呢?能弄到吗?”
“这些倒是可以,你到底用来干什么?”施密特摸不着头脑。
“你不用管,帮我弄到就行了,院长是谁?”顾七好奇的看着施密特。
“我顺口的,没人见过院长,一切都是埃尔维斯医生和贝里克了算。”施密特喝完牛奶,把纸杯递给顾七。
顾七接过纸杯,和他的并在一起,慢慢的吃着面包。
面包的味道很淡,但他嚼得很细,希望能吸收面包的每一分营养。
在施密特离开之前,顾七又向他问道:“你有没有见到这里有猫?”
“猫?”施密特楞了一下,笑了起来:“这里关着的人,十个里有八个是从就杀猫屠狗一路长大的,要是有猫出现在这里,大概活不了五分钟,石楠崖可没有规定不许杀猫。”
…………
一整天的时间,顾七都是在沉默的观察中度过的,贝里克来找过他麻烦,不过被他冷处理了,现在动手没有任何意义。
这所疯人院显然没有“人道”这个概念,每天都有人接受着原始的电休克疗法(ect),脑叶白质切除术(lobotomy)也仍在进行,顾七咬伤了贝里克,被贝里克打到昏迷,这才避免了被电击或开颅的惩罚,埃尔维斯替他做检查也是因为这件事。
可以看出来,埃尔维斯的地位比贝里克要高得多,正是因为埃尔维斯发话了,贝里克才没有对顾七做出进一步的报复行动,只是不断的挑衅,希望顾七给他出手的理由。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用指甲在床头留下的刻痕已经有十七道之多,顾七已经摸清了疯人院的结构,知道哪里是病房,哪里是看护呆的地方,哪里是医生的办公室。
可苗仪一直都没能找到。
顾七仍有耐心,但是他的大脑没办法再等下去了,这里太真实,真实得找不到丝毫瑕疵,每天有无数人、无数次称呼自己为史蒂文或盖伊,听得多了,大脑就会变得糊涂起来,而他又只能在心里称呼自己为顾七,他怕一出口,就会被认定为犯病了。
把药片藏在牙龈与嘴皮之间,顾七每天能存至少十二颗药,有时候还能多几颗,顾七有了烟,有了火柴,有了蜡烛、胶水,有了成堆的纸杯和卫生纸。
在来到幻境的第十八天,他正在晾晒着湿透了的卫生纸叠,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不是放风时间、不是吃饭时间,病房被打开属于特殊情况。
贝里克冲进来,一巴掌打掉了顾七手上的卫生纸叠,喝问道:“你在干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厕纸,这应该不是违禁物品吧?”顾七把纸叠捡起来,放到窗台上。
卫生纸不可能是违禁物品,否则也不可能挂在厕所里,贝里克没有再管那件事,而是递过来一件强制约束衣,道:“埃尔维斯医生听你的病情有好转,打算见你一面,嘿嘿,要是你的疯病好了,可别忘了感谢我。”
“我会的。”顾七淡淡的了一声,接过约束服穿上。
绑紧带子,贝里克推着顾七走到了埃尔维斯的办公室。
这是顾七第二次见到埃尔维斯。
埃尔维斯这次穿上了白大褂,看到顾七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盖伊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很高兴你是走着进来的,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都听了,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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