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人也未开口。
霍青瑶讲的实在诡异。
苏筱陌明明的确定夜槿风把镖打进了司徒幻允的胸膛,司徒释天也替他收了尸,张大富因为自己害死了司徒幻允而追杀自己到了朱雀。
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突然角落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开口:“长得一样,还是长得像?”
霍青瑶稳定了心绪,她在细细地想,终于,摇了摇头:“当时很黑,但仍能看得清楚,他的声音是一样的,问了很多事情,是他,不会错。”
霍青瑶清美的脸上有绝望:“怎么可能是他呢?他的尸体我亲眼看着入殓的。”
“尹忻云会易容……”苏筱陌幽幽开口,“如果是她最后留了一手……”
一切皆有可能。
霍青瑶一直在回忆,但是每一次都坚定她的信心,那个折磨她的男人就是司徒幻允,那个救她的人,却丝毫没有概念。
苏筱陌看着众人紧锁的眉头,突然觉得,这就是与权力离不开的阴谋。
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出现任何问题,除非,闭上眼睛。
她来到了坤玉宫。
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那些白色灵幡摇曳,仿佛风中飘舞的灵魂。
她想起吴院正的药方,那些字合想起就是:苏娘娘为君王。
她拿了那毒药,不知不觉下在了司徒释天的手指上,她知道他会和自己下棋,她也知道,如果她做得小心,再用几次毒,那司徒释天手指上的毒便不会发作,而自己到时中毒已深,自己的身体没事,孩子也会有事。
其实,按她下的毒量,自己也该像司徒释天那样开始烂手指的,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气血翻腾而已。
她还是疏忽了一件事情,自己的血液里有雪蟾的成份,连司徒释天那样的毒都能解,何况这小毒。
她怎么会忽略这一点儿呢?
那天葵又是她从太医院那里领回来的。
她不掩饰自己的行迹吗?如果中毒,一下子就能查得出来。
难道是司徒释天下的毒?
可是他怎么会那么蠢,想害自己的法子有千万种,随意支开侍卫派个刺客,自己就没命了,何必以身试毒?
或者,这不是天葵。
是更厉害的毒,司徒释天之所以只是烂了手指,也是因为他身内雪蟾的作用。
苏筱陌想了这些,竟然想的头疼。
她怎么也想不透苏俪怎么会如此蠢!
她发现自己成功地把自己给绕晕了。
在来的路上她还相信是苏俪下的毒想替皇上除掉自己肚子里的宝宝呢。
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也许皇宫里处处都是陷阱,自己的智慧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她幽怨地看着地上摇头晃尾的小语,幽幽地道:“还是你好,你从来没有狐狸的优越感,那样也不会有它的烦恼,你的蠢笨已经成功地让你避开了所有的伤害,只用脸就能混得很好,是不是?”
小语看着她,竟然没回应。
欢儿从她的肩膀,落在了它的身上,喊了一声:“驾!”
苏筱陌实在忍不住,在这样悲伤的气氛中,笑了一声。
也许,她实在想的太多了。
以后便简单地活着吧,活到哪天算哪天好了。
这是她从坤玉宫回来后的感悟。
也许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
张大富又被逮了回来。
乾清宫内。
司徒释天盯着他看了很久,张大富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仿佛他是人世间最大的英雄。
玄清站在旁边仍旧一脸风轻云淡。
他也没有看张大富,也没有看司徒释天,只是盯着眼前的地面,仿佛在看他自己的倒影。
终于司徒释天开了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是司徒幻允最后的牌了,他失去你,还有什么后招,我都会擎着,只是司徒幻允竟然还活着,这当真是让人惊讶。”
张大富想了想:“所以,你害怕了?贼终究是贼,就算坐了龙椅也是贼。”
“我会放了你,这一次,我不会让人跟踪,我只是让你给司徒幻允捎一句话,江山不是易主,而是归璧,自古得道多助,无道无德,徒劳幻想,如此而已,我不怕他。”
张大富张了张嘴,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司徒释天:“这又是你什么诡计,我也不怕你们,有本事尽管冲着我来。”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