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苦笑不得地看着司徒释天:“夜如晦那变态?你同意了吗?”
“目前还没有……“
“你不能让仁爱嫁给他。”
“给我个理由。”
“还要什么理由?他要是娶了仁爱,就相当于把司徒无敌剩下的势力全收归囊下,你岂非养虎为患?我想你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
“我想到了,再给我个理由。”
“仁爱那么小,夜如晦精神有毛病,害了仁爱。”
“还有呢?”他放下了棋子,以手拄腮盯着她,“没有其它的理由了吗?”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或者你已经知道了,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夜如晦的。”苏筱陌说完后,如吐块垒,“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司徒释天显然不知道,他愣了一下,但随即道:“那个混蛋!”
苏筱陌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怒,而此刻,他额头青筋暴起,长身而起,一拂袖子转身就往外走,苏筱陌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更漏滴滴,小语窜了起来,跟着司徒释天跑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看苏筱陌,最后对着桌子上的欢儿低声吼了两声,欢儿吓了一跳,冲天而起:“吓死本鸟了……”
表达还真确切。
苏筱陌笑了一下,然后茫然四顾:“也好。”
描秋进来收拾棋盘:“小姐,这棋还下不下了?”
“放那儿,等明天吧……”苏筱陌开始洗漱,却不想描秋上前一步,皱着眉头,“小姐,到底夜如晦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主动的?”
“小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何必说这样的话自我嘲讽呢。”
“所以,你知道那是我的痛,何必再问。”
“我要替你报仇。”
“不行,如果有仇恨我会自己报的,我觉得我这是咎由自取,自己送羊入虎口,不怪他人。”
“那皇上这样生气着出去,会不会出事呀……”
“怕是会把朱雀的使臣都抓起来出气吧,然后这事情就不太好解决了,怕是夜如晦亲自来才行……“
描秋惊讶地看着她:“小姐,原来刚才是你计划好的?你想见夜如晦?还是小姐有其它的想法?“
“我怎么敢有其它的想法?我已是罪人了,若是再引发了朱雀与南燕的战争,那可是千年祸水呢,不过,如果一直闷着不雨,倒也不爽快,再者,夜如晦绝对不敢对南燕如何,我倒要看看他低头吃瘪的样子。”
苏筱陌想到这里,心里暗生爽快,这么久了,既然暗处一直有人对付她,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
如果不把池水搅乱,乌龟王八怎么会上来?
第二天.
在梅园,苏筱陌正在采梅花蕊,上面雪已结薄冰,花蕊冻在了冰里,采起来有点冻手,描秋在旁边抱着手炉,倒是一直劝苏筱陌休息,让她们来做这些活计,苏筱陌却幽幽地道:“往年,都是碧云在做这些活计,当时她小手冻得通红,我让她歇着,她傻傻的,总说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
她在体会着碧云的体会。
描秋还想要说什么,外面有小宫女尖声喊叫着什么,描秋一惊,她要出去,但是到底没有离开苏筱陌,主仆二人一起往外走,就看见长街上几个宫女往前跑,看见苏筱陌与描秋吓了一跳,稳住了身形,描秋冷声喝道:“你们跑什么,赶是出什么事情了?”
“回姑姑,奴婢们听到有人说坤玉宫出事了,所以便慌了神……”
坤玉宫?
苏筱陌和描秋赶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侍卫有宫女还有新选的秀女,一大院子的人,个个的都脸带惊色,还有太医也来了。
苏俪悬梁了!
苏筱陌抬步就往屋子里走,描秋想拦没拦住,苏筱陌进去的时候,苏俪早已知被放了下来,司徒释天也在,他展长袖将苏筱陌揽在怀里,遮住了她的眼睛,苏筱陌挣扎,被司徒释天给抱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在想什么,只是看到那一片的天,晴朗得像大块的蓝宝石,竟然没有一丝云彩,这样的好天气,很难得了……
“她为什么会自杀?是因为昨夜的那盘棋吗?”苏筱陌问。
没有人回答。
她清晰地感觉到隔着衣衫传过来的体温,还有那紊乱的呼吸声传入了耳朵:“她还有救吗?还有救吗?”
在颤抖中,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