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事实上,背后那人更是想害昭仪和龙胎。”
司徒幻允哦了一声,好像不太在意。
苏筱陌不解,先前他对秦昭仪还十分在意,而且更在意这龙胎,可是现在他什么意思?
司徒幻允开始上下其手,眼神迷离,苏筱陌指甲中的香沫漫延开来,她眼底却一片清冷,翻身骑坐在司徒幻允的身上,扯开了他的龙袍……
翌日。
苏筱陌解禁。
外面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寒梅院的梅花开了,经过如华殿的时候,苏筱陌驻足而视,那苍松虬劲,虽然枝干被大雪压得很弯,但仍旧未断。
“如华殿的松是宫里最古老的,建宫前就存在了,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传闻这里曾是一片乱葬岗,所以松柏尤其苍翠……”苏筱陌幽幽地道。
绘春哦了一声:“小主知道的真清楚!”
“所以这里做冷宫最合适不过了……”苏筱陌笑了一声,“那边树上的红布条还真的惹眼,皇宫里的人看来对这里已经敬畏有加了……”
“是呀,宫里的气氛很压抑,大家虽然不说,但是都知道前皇后显灵,还有人偷偷地祭拜,这种事情,传得比什么都快,人人都是敬鬼神的。”
“有道理!”苏筱陌经过如华殿的时候笑了一下,人人都是敬鬼神的,那么自己算什么呢?
梅园的梅花似羞似臊,半遮半掩间已是绚烂如霞,香气萦鼻。
绘春拿着小金剪刀,试探地看苏筱陌的意思,苏筱陌便踏着雪,终于走到了那株绿梅的面前,这株绿梅是宫中的异种,所有的人都知道,它也算是镇园之宝,是梅园的灵魂。
往年第一场,幻珠都会来这里剪下几枝,幻珠是她的贴身丫环,从白府跟随自己进宫,只是最后下场不得而知,她让描秋调查过,得到的结论是先皇后一尸两命归天后,幻珠不得所踪,有人说是她伤心过度以身殉葬。还有人说,她疯了,然后不了了之。
如华殿不知所踪的不只她一个。
眼前的绿梅,花瓣带着淡淡的绿,隐隐的透明如玉般,苏筱陌轻轻地嗅了一下,冷冽的空气沁入心肺,她头脑一清,眼神儿也温柔起来,正在这时,一个娇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这园子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
是坤玉宫的珍珠,她边喊边冲了过来,嘴里道:“这绿梅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你们也敢来偷?”
她想是没看清楚,但近前看清了是苏筱陌,她连礼也未施,只停滞了一下,便继续道:“贵妃娘娘有令,这梅园不得任何人入内,绿梅任何人都不得动。”
绘春开口:“这是何时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贵妃娘娘的命令你也敢质疑?凭你吗?”珍珠上下其眼,满是不屑。
绘春冷哧了一声:“你不过是狗仗人势……”
珍珠脸涨得通红:“你说什么呢?敢不敢跟我去坤玉宫说,你们主仆刚出来就敢掳虎须,真是不要命也不要脸!”
啪地一声巴掌响,绘春银牙紧咬,收回了手,珍珠捂着脸看她:“你敢打我?”
“如何不敢?你见贵人不拜其罪一;在贵人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其罪二;还打着贵妃的旗号坏了娘娘的,其罪三!”
珍珠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片刻后立起了眉毛:“你等着!”
苏筱陌主仆并未等着,而是折了梅枝去了乾清宫,皇上正和闲王喝酒,总管不敢通报,苏筱陌便让绘春回去,自己捧着那梅花站在雪中,嫣红色的披风,白狐的风毛,衬得脸比梅花要娇艳,比雪更白晰——禁足的这些天,她可没有闲着,自古宫里的女人都是以色侍君,无色,如何悦之?
她没有高强的身手,没有稀世的武器,有的只是清明的头脑,和一腔恨意,以及这具她可以利用的躯体——所有亲人的命都没了,她还会在意这一点点的清白?更何况与仇恨相比,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还有价值!
终于刑德正叹了口气:“娘娘呀,您要是可怜奴才,现在就该回去……”
苏筱陌对他笑了一下:“邢总管无须担心,尽管通报就是,我告诉你,皇上绝对不会迁怒于你。”
邢德正终于走了进去,出来脸色灿烂:“主子说的真对,看来您才是最了解圣意的.”
苏筱陌走进屋子也不施礼,只是将龙案上的美人觚拿下来,扔掉里面的半干梅枝,将自己的绿梅插在其中,又摆弄几下,这期间,两个男人一直看着她,她旁若无人的样子,引得司徒幻允眼里闪过几下贼光,苏筱陌心里明白,她今天这身打扮,是仿了某人的,他自然会心动。
“贵人,你当真是贵人,眼里没朕可以,怎么见到皇叔都不打招呼?”
苏筱陌浅笑给两人施礼:“不为臣妾不懂事,只是这绿梅意正浓,不可辜负这一枝春呀,更何况,皇上与皇叔喝了半天的酒了,闷在屋子里,哪及得踏雪赏梅来得雅趣?”
“嗯,这个提议不错。”司徒幻允开口,然后转头看闲王,“王叔以为如何?”
“本王喝了这几杯酒,已上来醉意,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不得风,见不得冷,不如你们夫妻俩个去赏梅赏雪,我也不叨扰了……”他说着起身,一副体弱的样子,苏筱陌对他眨了眨眼睛,这个闲王还真的好聪明。
只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