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不止一次听金牛说过,如果爸爸能活着多好,那样的话他就能兑现自己对爸爸的承诺了。
“金牛,我记得大姐常说的一句话,种善因才会得善果,反正我知道,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爸爸混抛弃了你妈妈又抛弃了你们几个,你们几个也不会去跳江,你们不跳江,也不会认识我爸,你们不认识我爸,我也不会嫁给你,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你爸妈成全了我们,所以我们要感恩,嗯?”宁宁一边抱起儿子看着儿子的小手说道。
“噗嗤。”刘晟一听笑了,“金柳,我们领着儿子回家去,这事让他们两口子自己关上门去商量,再待下去,不定还说出什么话来荼毒了我们的儿子。”
“少来,你们两个少腻歪少荼毒我儿子了?”金杨看不过去替金牛说了句话。
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她跟宁宁生活了一年,知道这个女孩子特别单纯,说话相当的直爽,绝对不是故意的。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能成最应该感谢的人是那个孙泉。”金柳笑着说道。
她是想起了当初金牛害宁宁摔跤那一幕,正因为孙泉的咄咄逼人才彰显出王医生的明理大度,也正因为此金珠才会打发金柳陪金牛一趟又一趟地去给王医生家送蔬菜和鸡蛋,让金牛和宁宁结下不解之缘。
金牛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逻辑?你们这么说我岂不是还得感谢婆和那个坏女人?”
“坏女人?哪个坏女人?”金杨和金柳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还能有谁?孙小燕。”金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因为大家的谈话勾起了他的回忆,如果当年不是孙小燕的懒和贪心,杨大山也绝不会送命,说起来,孙小燕才是那个最可恶的人。
想到孙小燕,金牛更没有了好心情,不过心下倒是更感念金珠,要是没有金珠,他们姐弟几个说不定还困在那个遥远偏僻的小山沟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去外面打打工,可本质还脱不了农民。
宁宁见金牛提到孙小燕,便赶紧把儿子塞到他怀里,这个话题实在是太不愉快了。
果然,金杨和金柳一听这个话题没了兴致,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金牛的车子刚进医院的大门,便看见有一位五十来岁中年妇女追着他的车子跑过来,待金牛停了车从车上下来,那女的也就追到了车子跟前。
“你就是金牛吧?”对方打量着问道,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
“我是,你是?”金牛看向了对方,突然变了脸色,“是你,你是孙小燕?”
金牛这一惊不可不谓不大,没想到昨晚刚提到这个人名,今天一早就在单位碰见了。
其实要说起来,孙小燕的变化还是蛮大的,人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金牛最后一次见她应该是在法院门口,至今应该有十五六年了,而金牛之所以能这么快认出对方,完全是因为昨晚提到了这个女人。
让他在记忆里又回忆了一遍这个女人,一个成年人再怎么变化,五官的大致模样是不会走形的,因此金牛才会一眼认出对方。
说实话,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两人的重逢会是在这种场合,这里可是帝都啊,不是上善老家。
对了,帝都,金牛记得那年金杨和田方舟送金玉回孙小燕家,当时孙小燕说了句话,意思是等金玉大学毕业了再来认她,今年可不该金玉大学毕业了?
没想到这女人的脸皮真厚,竟然这么迫不及待找到帝都来了。
“你有什么事?”金牛警惕地问了一句。
金玉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七八年,他们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妹妹,甚至已经忘了她还有这样一个不堪的母亲,从内心里,金牛是不希望金玉回到孙小燕身边的,这岂不是真的说他们姐弟四个这些年对金玉的栽培都是为这个坏女人做嫁衣裳了?
“我,我是来找金玉的,你能不能把金玉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急事找她。”孙小燕吭哧吭哧地说明了来意。
原来,她是来帝都来看病的,年初的时候在老家查出她得了卵巢癌,她便想到了来帝都看病,谁不知道帝都的医疗条件全国最好?
更何况,帝都还有一个金玉在。
她默算了一下,也觉得金玉差不多该大学毕业了。
以金珠和金柳之富,金玉肯定手里也不缺钱,怎么还不能给她出个十万二十万?
可问题是,她找不到金玉,打听了半天,才知道金珠在帝都大学当老师,可她不敢去找金珠,那些年和金珠交过几次手,她实在是怵了金珠。
可她的病又不能耽误,打听到帝都大学附属医院也是国内的顶尖医院,她便想着先去医院挂个号做个检查,她打算拿到检查结果再去找金珠谈谈,看看能不能激起金珠的一丝同情,让她跟金玉相认。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还有一个手术,你的事情我会跟金玉说的,金玉要不要来看你是她的事情,我做不了这个主。”金牛没心思也没心情听孙小燕说她的病情,再说他也的确赶时间。
金牛的确是赶时间,不过他不是赶时间去做手术,而是赶时间给金珠打电话,这件事太大了太突然了,要怎么做他可没有主意。
还有一点,他怕孙小燕去找金珠骚扰金珠,他得提前给金珠打个预防针,别让金珠受到惊吓。
金珠确实受到了惊吓,而且这个惊吓还不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