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了,我依稀之间感觉白师父从屋里面出来,将我抱了起来。他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我已经醒了过来,假装没有睡,想听听他们会什么。白师父站在夜色之中,看了一会黑师父,问:黑,你打算走了吗?黑师父缓缓站了起来,:白,还是骗不过你。既然萧宁没事情,我就先走了。咱们之间的事情,留着以后再算。哎
白师父犹豫了一下,:你放心吧。我死不了,等着你找我算账,你也别死得太早。世上只有我一人可以杀你的滚吧。黑师父笑了一声,走了过来,黑色的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凶虫,你最好乖一这话是对我体内的凶虫的。
黑师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完这话之后,跃过了院墙之上。月光照在他漆黑的身上,照在他亘久不变的孤独上。那一刻,他如同雕像一样。黑师父喊道:白黑师父只喊了一声,就跑远了,消失在天地之间。
白师父立在院子里面,足足站了一刻钟,才发出一声感叹,抱着我进了屋子,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第二天早上,太阳从东边出来。爷爷睁开了眼睛,我也醒了过来,桌子上的七星灯也可以吹灭了。我喊道:爷爷,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对了,昨天来个大高个,用他的解毒蚂蝗救了你!不过他睡在棺木里,要睡上好几天!
爷爷嘴唇有些发干,笑着:没事了。爷爷是死不了的大高个喜欢睡觉,就让他睡吧。爷爷肚子饿了我头,飞奔出去,烧好熬了稀饭,端来给爷爷喝。
爷爷喝了稀饭之后,气色也好了不少。但是剧毒伤害身体其他部位,需要调理数日,再加上手臂的枪伤,需要静养。我负责起照顾爷爷的起居与调养,白师父开了不少调养的药材,他看出爷爷的肺部有旧伤,开了不少养肺的草药,吃了几天的草药,爷爷开始咳嗽起来,一连咳出了几口浓痰,肺部的旧伤也好了不少,但毕竟沉积了太久,只能调理,却无法完全治愈。
我常去镇上买药材和食物,才知道这个镇叫做太平镇,从地形来看,靠近三清山。山上也有一些修道的道士,不过多数的道行不是太深,并没有嗅出白师父和大高个的气味,平安无事地过了七天七夜。爷爷的伤口已无大碍,身体的余毒也基本排出了。白师父也连在打坐了七天七夜,这天晚上喝叫了一声,声音雄浑,已经完全恢复了。
爷爷端了一盆洗脚水,走到了黑漆棺材边上,伸手重重拍打,叫道:大高个,起来了,都睡了七天七夜了,别睡死了。爷爷喊过之后,伸手一把拉开棺材盖,把一盆洗脚水到了进去。
大高个全身都被淋湿了,不想起来也不行,一把抹干脸上的水,骂道:你个乌龟王八蛋,你大爷的,能不能礼貌一。大高个从棺木里走了出来,黑狗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也跑远了。
爷爷:睡得越多变得越傻,我是为你好,怕你变傻了才叫醒你的。认识我这样的好心人,你应该感到高兴!听了这话,我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敢情被洗脚水泼了还要谢谢泼水的人。
大高个瞪了一眼爷爷,:萧棋,我怕了你!你吧,把我叫醒有什么事情?爷爷找了一条毛巾丢了过去,:之前就准备找你的。我孙子体内有一只凶虫,你能瞧出什么来历不?你能不能把凶虫逼出来吗?
大高个擦干了洗脚水,走了过来,眼珠子溜溜转动,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白师父虽然瞧出了我体内是一只凶虫,却没有马上逼出的可能,也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大高个。
大高个看了一会,:天王老子,这虫子有挑战!你等会,我再看看我再看会过了一会,大高个又叫道:大家再等会,我再看一会大高个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沮丧地坐在一旁,:不好意思,我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逼出来!
我并不难过,:哎,大高个,你看不出来也不要难过。想来这虫子古怪,隐藏得极深。大高个摇摇头:不行,我非要瞧出个所以然。他将我左手抬起,搭着了脉搏,感应藏在腹部位置的位置。
嘭!大高个身上无端冒出一股黑色尸气,正往我手臂溜动,快速地往我腹部位置钻去。我心中大叫不好,凶虫又作恶,吸大高个的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