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岳藏舟假装的老头,心中直骂晦气,谁想到这个老头出门居然不带钱包,等下没有车费怎么逃,还有医药费难道也要赊欠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而就根本没有仔细听岳藏舟说的什么菊花纹身,哪个苏联人会把那种东西纹在身上,又不是霓虹人。
这时候,他也不能让老头先逃了,万一等一下他吵吵闹闹地把追兵引来了怎么办,要不是不会用木仓,真想让他闭嘴才好。“不要废话了,哪里有人纹菊花的,你怎么不说纹一个牡丹呢?呵呵,老头,你见过牡丹吧。”
岳藏舟听着对方用反讽的语气说出了暗号,心里更加窝火,这是对上了口号,他说菊花,对方说牡丹,还要把菊花损一下才行,这与脚本都对上了,但是谁告诉他腰间的木仓为什么还不放下来,难道就不怕擦木仓走火,这个混蛋,等会一定要把他蒙起来暴打一顿。
这边还在对持的状态里面,小护士已经摇动了手里的铃,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闻声走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况只是冷哼一句,“还要不要你的腿了!不想取子弹就滚!敢在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大斧头的场子吗?”
岳藏舟一点也不想要知道乱入的大斧头是哪一号人物,总之莫斯科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而私人医院想要立足,不可能没有黑色背景在后面支撑,这也是他选择在这里接头的原因,浑水反而容易摸鱼。但是,谁想到了今晚会出了这样出人意料的一幕,自己要接的人见面就给了他一分‘大礼’,真的后悔没有狠狠地宰一笔浅川樱,要她补偿心理损失了。
但是白大褂的医生一开口,就镇住了那个青年人,或者他是轻轻撩开医生外袍后,他们几人都看清了他裤腰带上插着的两把黑色家伙,那东西应该是见过血的。这让青年人也后悔了,他究竟慌不择路逃到了一个什么医院?
趁着青年人被白大褂一下子镇住的片刻,岳藏舟也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范围外面,他不是要溜,而是等着这个青年人上了麻醉药等一下行动迟缓之后,好好招待他一下。不过岳藏舟心里也有些沉重,看来这个间谍逃出来的时候,被对方发现了,然后受了这么重的伤,才会迟到了十五分钟,但是他也是个狠人,能受了这么重的腿伤还来赴约,不过他们的见面一点也不神秘就更不用谈什么美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了人,后面的事情就不是掌控在对方的手里了。
青年人手中拿着木仓不肯放手,只是换回了白大褂的一抹嘲笑。岳藏舟没有看出来,但白大褂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青年人根本就不会用枪,保险都没有打开。等取出子弹小手术的结束,青年人发现刚才自己威胁过的老头已经不在了,他微微有些丧气,今夜也不能留在医院里面,还是要马上离开才好,只是这个医院连治病救人的医生都不是善茬,等下去路上随便找个人帮他带一段路,会有人同意吗?
“你可以滚了。”白大褂在青年人的腿上打了一个蝴蝶结,就冷酷地下了逐客令,这个亚裔青年人不知道是惹了什么麻烦,不过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在这家医院里面不允许冲突,进来了治病,有仇出去报。而这个亚裔青年明显没有那个大脸面让他开口保人。帮他免费的治疗,已经是秉持着医者仁心的国际精神了。
青年人低声地说了一声谢谢,还接过了一支很破但还能用的拐杖,想想心里面仍然过意不去自己不付医药费的事情,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把这笔钱补上。“都怪那个该死的霓虹人,没事为什么要冲到实验室里面,害的实验室都爆炸了,也不知道到其他人有没有逃出来。”青年人出了私人诊所,环顾四周,这个时候要怎么回家才好。今夜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一团乱麻,都没有人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真的是很有本事,难道用木仓指着人,也是你们礼仪的一部分。”这时候,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青年人的身后响起,他才回头,就感到腹部被打了一拳,刚才那个老头居然身手敏捷地从他的衣服口袋中把木仓抢了过去。
下一秒,就是被木仓指着脑袋,并说出了让青年人头皮发麻的话,“其实,我刚刚想明白,把你送出苏联也许不是一个好选择,反正都有人在事前追杀你了,我应该补上一刀才对,就算那个女人追究起来,也猜不到是我干掉了你。只有死人才不会给我招惹麻烦,你说对吧。”
就在这个时候,青年人听到了‘咔哒’木仓保险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才半个小时不到,他也感受了一下被人指着脑袋的感觉,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真是太不美好了。
他真的错了,刚才怎么会去威胁一个老头的,这下子闹大了。
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他只是一个计算机的研究员而已,怎么从科研纪实片发展成为木仓战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