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天时、地利缺一不可。
首先要制造一个时机,这个‘时机’可以是一次室外的记者会,也可以是一场混乱,总之是让何加爵暴露在公共的场所,还要让他的保镖无法第一时间为他挡灾难。这种事情,单凭一两个人无法完成,我们必须借助外来的力量,比如民众的愤怒。
其次是百分之百精准的枪法。猴哥以前就是做暗杀行动的,所以这个任务理所当然的由他完成,李哥相对猴哥远距离的射杀稍微逊一点,所以他为辅助暗杀。万一猴哥任务没有完成,他随时补上一两枪。
最后是逃走。关于‘逃走’我们想了个方案,先做一个我们已经离开渡口镇的假象,在暗杀何加爵之后,乘乱偷偷溜走。逃到另一个城市之后,再辗转离开中国。
之所以要离开中国,第一是担心万一政府查出点什么,在中国境内,无论逃到什么地方,恐怕都无法挣脱那层厚厚的法网。第二是怕何加爵的余党。从上次我们在丰田车里捕获的男人来看,何加爵手底下不乏不怕死的人,这些余党多少知道我们和何加爵的恩怨,假如我们随便找个地方过日子,说不定某一天从天而降一群日本忍着,对我们喊‘报仇’,我们毫无准备,只怕难逃毒手。
在山口村的庙子一躲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几乎并未出过寺庙,饭菜基本上都是杜涛亲自送来的,而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在一步一万完善我们的暗杀和逃跑计划,包括事后离开渡口镇后所要走的线路,需要的金钱,行李等。
杜涛是个不错的兄弟,他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落魄而对我们落井下石,而是一直用一颗报恩的心对我们,不管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他立马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为我们鞍前马后,没半句怨言,包括帮我们大厅何加爵的消息。
留在寺庙里的几个月时间,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这件事和杨佩琪有关,严格说起来是杨佩琪为我做的一件事,一件超乎女人嫉妒心的一件事。
那天是一个灰蒙蒙的下午,杜涛敲响我们的门,当打开门后,我看到一身僧服的杜涛,还有身边一个曾令我百转千回地女人。
杨佩琪上去拉着女人的手走进屋,只说了一句话:“她是我表姐,温婉晴,大家都认识吧?表姐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如果我们真的要离开,永远不再回来,我希望能带上她一起。”说完很自然地看着我。
我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命运就像是把琴,弦不多,但能谱出美妙的音乐,我们却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它的音符是高昂,还是低沉。
自从上次苏州一别,我从未想过我这一生还能再见到温婉晴。一年多没见,她没怎么变,只有头发长了,烫成小波浪,脸上略施粉黛,简单黑色短袖背心家白色长裙,看起来时尚许多。
温婉晴告诉我,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和杨佩琪保持联系,知道我们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知道我们要永远离开之后,她辗转了很多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走这一趟,希望再见我一面。
简单几句话,完全诠释了温婉晴内心的矛盾与挣扎,抱着她肩膀,我下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既然都是要走,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所有男人都极其向往的国家?
我们不出门,并不是代表我们害怕何加爵对我们毁灭式的大屠杀,而是因为我们在等在一个机会,一个一次就足够要他性命的机会。
而当我们经过高师傅的伪装,再次回道渡口镇的时候,我们的会所早已成了一堆颓垣断壁,玻璃碎成渣,到处都是被烧焦的炭黑,还有烧焦味混在空气里,吸进鼻子,引起一阵不舒适的咳嗽。
何加爵这个畜生,果真还是用最卑劣的手段,将我们千辛万苦才开起来的会所,变成废墟!
晚上龚薇从她记者朋友齐妃那里得到了一个关于何加爵的最新消息,半个月之后,何加爵准备再次入股素阳村的改建,而这次改建因为利于渡口镇的发展,政府拨款五千万,又从各地开发商处筹到几千万,何加爵做为最大股东,出面当天的记者会。
齐妃是记者,所以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据说当天的记者会就在素阳村举行,到时候还会有不少的政府官员,以及开发商参加。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正好当时有不少官员、记者、和许多观看的老百姓,如果我们捣混这次记者会,不管现场的管辖是疏松还是严密,都势必会引起一场大骚乱,猴哥和李哥趁乱枪杀何加爵,时候就算严查起来,也不会轻易怀疑到我们头上。
当天晚上我们决定之后,我们打通了一个电话。起先只是为了和有人告别而拨通的电话,最后它却意外地成了我们这次暗杀行动成功的关键!
这个电话是大哥早已不问世事的刘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