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儿想了又想,忽然咬牙道:“唉,算你走运。我先救出你,然后再好好清算咱们的帐!”想到做到,从暗处跳了出来,向那群捕快扑去,口道:“喂,你们快放了我的仇人!”
这句话有够奇怪的,放了仇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连孙逸飞也怔住了。他刚才正在逃命,感觉后脑勺给人重重的敲了一下,忍不住哎哟一声,便昏迷过去,等到醒来时,身上已经五花大绑了。他真是又气又恨,当听出是归来县衙的人,就不再言语了,心暗暗叫苦。
孙逸飞不是笨蛋,尽管心叫苦,口没有说话,装作继续昏迷。否则那群恨透了他的捕快,说不定来顿大排头,整得他惨兮兮的。
总捕头怔了怔,道:“你这小丫头,是什么人?敢妨碍官家办事?”从对方话头,和娇小的身躯,他已听出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哼,小丫头是你叫的吗?小心诛灭九族!”李婉儿火大了,哼道。
总捕头不知底细,只气得老脸发青,黎明的曙光映射下来,更增添了几许愤怒的颜色,道:“你这臭丫头,是想找死么?这天底下除了宫廷皇家,还没有谁敢如此礼。你再要乱说,说不定才真的诛你九族!”
“你这恶贼,好生礼,掌嘴!”李婉儿愤愤说完,身形一飘,在总捕头身旁闪了一闪,只听“啪”地一声,在他的脸上重重掴了一下。这一忽儿之间,她已施出师门绝技“缩地成寸”。
显然,刚才对付孙逸飞,李婉儿暗暗留了余地。否则便有十个孙逸飞,也早就给她打死了。这丫头嘴上说的凶,其实对孙够逸飞那种邪邪的、坏坏的、又迷人的气质,已有不浅的好感。
总捕头在众手下面前吃了大亏,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才了对方黄毛丫头的道儿,老脸一阵羞红,才凶狠地道:“小丫头,你太放肆了。今天就让爷儿教训教训你!”
说到后面,一掌拍向李婉儿面颊。对方是小姑娘,他不敢使上十分的力道,只想争回面子而已。
可是李婉儿,一点也不愿意吃亏,纤手一抖,来一招“斜叩天门”,往对方头上猛击。总捕头大惊对方的出手快捷,临时变招,去搭婉儿的手腕。
李婉儿不闪不避,手腕让他搭上,反使一招“波助澜”,将力道引向总捕头前胸,只听“噗”地一声,总捕头“蹬蹬蹬”地退了三步,脸上立即色变!
李婉儿得意地笑道:“总捕头,你打不过本公……本姑娘的!还不快放了野小子,然后给我滚蛋!”
总捕头老羞成怒,吼道:“嘿嘿,原来臭丫头还是会家子!兄弟们,一齐上,野丫头说不定是野小子的同党,捉到了县老爷有赏!”一时情急,后面一句带着语病,可是谁也没听出来。
这时,旁边的一座大磐石上面,不知何时纵落一位乱发虬髯、衣裳褴褛的儒装老人,手里抓着一个庞大的酒葫芦,半眯着眼接口笑道:“对,捉到了县老爷,我邋遢酒尊有赏!你们慢打,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