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正尧从来都不会说莫名其妙的话,于是摇头淡淡一笑,道:“王爷果然够气派,不愧是王爷。不过是人总会有弱点,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既然王爷不想去回忆,那就只好让我来替王爷回忆一番。”
“呵呵,驸马天马行空本王十分佩服,不过凡事有个度,本王希望驸马切莫太过!”
靖王瞥了正尧一眼,隐隐露出一阵寒光,言语之中不乏威胁之势,或许真的被正尧说中了,继而才会引起靖王如此反应。
正尧一脸轻松的道:“真正的靖王的确是叫朱厚煄,不过是火重煄,而非人重偅。只不过有人假冒靖王之名,却误将火重煄当成了人重偅,而一用就是数十年。
王爷你先别激动,我说的都是事实,还且听我继续说下去。”
见靖王已然怒上眉梢,欲要反对驳斥之际,正尧却再次一个伸手,及时打断了靖王,然后又道:“其实叫朱厚煄也好,叫朱厚偅也罢,因为只是读起来音调有些不同,加上方言的成色。他人根本就难以辨析清楚。而在公事上,信件也好,奏折也罢,都只会用‘靖王’二字,所以还是无法证实真伪。况且,靖王你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兄弟,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贸然去查,所以,这一用就是四十几年。
当然。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人怀疑,包括我,一样没有怀疑过,直到在蜀中帮王爷你找到儿子。也就是发现二哥柳彦身上有一块胎痣之时,我才起了疑心。”
“什么胎痣?”
众人好奇的问道。听正尧越说越起劲。仿佛真的煞有其事,在场众人也都被正尧给带动了起来。
正尧抿嘴微笑:“就是那个字,‘人重偅’的‘偅’字!这个字代表的就是靖王的名字,但是根据皇族的规定,靖王一辈的皇子皇女名字里面的字应该是带‘火’字部的!
可是很明显,靖王却不是。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靖王根本就是假冒的,只可惜靖王对此根本就不了解,结果连自己的女儿朱禄颖,起的名字也没有按照这个规律来。当然。或许是当今皇上的宽厚,并没有对此事太在意的原因,因此一直也没有说什么。”
“这……”
靖王突然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么些年以来,仿佛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尴尬的境地,只见靖王的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就要招架不住的样子!
厉害,果然不愧是李正尧,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宫中秘闻竟然都知道,靖王也不得不再次在心里感慨一番。
“当然,仅仅凭借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最主要的还是你每年都要去蜀中呆上一段时间,这才是最令人不解的。在你的解释中,说是为了吊念你的未过门的亡妻,但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并非如此?”
柳彦一听,这下可是坐镇不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噩耗一样,两眼直瞪向了靖王,充满了质问的神色。
正尧道:“没错!原因就是真正的靖王!”
“真正的靖王?”
众人再次齐声愕然道,正尧的话也实在太过震惊人听了,一句比一句还要具有震慑力。
“是的,相信王爷应该很清楚!在四十多年前,乌禅院中曾经发生过一件命案,而就在命案当日,靖王就与他的未过门的亡妻邂逅了!”
靖王又是一怔,随即深深一个呼吸,然后道:“驸马切莫说些子虚乌有之事,混淆视听。”
正尧摇头继续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其实真正的靖王就是在当日被你给杀的,而真正的你,则是蜀中乌禅院之中的一名和尚!”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靖王显得有些慌乱了,指着正尧说话的时候也开始激动起来,甚至吞吞吐吐的,完全没有了靖王应有的气势。
“我当然有凭证!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正尧突然从怀中取出了一本褶皱的经书一样的册子,然后道:“这就是乌禅院建寺以来所有和尚的名单!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所有乌禅院和尚的名字,包括挂单修行的苦行僧。何时入寺,何时离寺,甚至是怎样死的都记得明明白白!然而,二十七年前,乌禅院里却有一名叫做顺善的和尚却凭空消失,而那一天刚好就是靖王离开乌禅院的日子!”
正尧一手指着小册子上面的内容,一面冷眼看向靖王,语气之坚决,表情之严肃,难以形容。
“这……这又有何关系?或许……或许那个顺善和尚自己偷偷离开了呢?”
“偷偷离开?呵呵,可是根据顺化主持所言,那顺善和尚的衣物姓李都没有拿,又怎么离开呢?王爷,你不必否认了,其实我已经掌握了有力的证据,那就是东苑!”
“东……东苑?”
靖王再次一个激灵,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正尧松眉一笑,道:“没错,之所以你每年都会去东苑,并非是为了悼念你那什么亡妻,之所以不让任何人靠近东苑,甚至连乌禅院的人都不许进去,那是因为在东苑里面留下了你的杀人证据!”
“杀……杀人证据?”
“就是你杀死真正靖王的证据!你每年都会去一次,就是想要找到杀人证据,以此来免除你的后顾之忧,但是你又不敢太过张扬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你就只有一个人去找!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找你都没有找到,偏偏却被我给找到了!”
“你……你找到了?”
“没错,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正尧立即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沾满血迹的黄布,一脸恶狠狠地瞪向了靖王!(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