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张诚可得好好掂量一番了。虽说钱对自己来说没什么问题,因为即便自己没有,柳彦还有,毕竟他家以前就是做生意的,有的是钱,而正尧更是驸马,要钱,直接找皇帝向国库拿,应该也不难。
可是贸贸然把钱给乞丐,那就有点说不过去的意思了。如果人人都向乞丐那样把手一伸,十两二十两的银子就能到手,那岂不是天底下的人都跑去当乞丐了?这种助长歪风邪气的做法,对于一向正直不阿的张诚来说是绝对不可取的。
同情归同情,但是利用别人的同情去行骗,那就是犯罪。
通叔随即道:“张大人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方才老朽过去按照张大人的意思将钱递给那女乞丐,岂料那女乞丐并没有要,而是一口一句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公主,什么驸马之类的,不过看起来,那女乞丐应该是感染了风寒,导致神智有些混乱……”
“什么?公主?她都还说了什么?”
通叔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尧顿时也探出了头,一手突然抓过通叔的衣领质问道,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劲力,俨然没有之前的病态。
正尧是很敏感的,在这种关头,听到有关公主,宁安之类的词汇自然也会不假思索的将其联想到一起,所以有如此的表现和反应,也不足为奇。
“驸马别激动,你要注意身体啊!方才老朽只是听到‘公主’、‘驸马’这一类的词。但并没有听清楚她还说了些什么。”
通叔支支吾吾的说道,显然心里很畏惧正尧。
事实上正如通叔走过来所说的那样,那女乞丐应该是感染了风寒,病的不轻,所以连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自然的说出来的话也会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也是应该的。
“哦,大哥二哥,那让我下马车。我想去看看那名女乞丐。”
正尧轻哦一声,旋即准备下车。
张诚立即摇头,道:“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康复。最好还是别到处走动,虽说现在天气不算太冷,但是一吹风,你也很难受得了。”
“是啊三弟。我们知道你关心公主,可是不能因为一句关心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况且那只是一名女乞丐,说不定还是一名疯子。她在那里胡言乱语,难道你还要过去吗?”
柳彦也急忙劝说道,以前一直觉得正尧都很理智,很冷静,做事也很果断,从来不感情用事。可是现在,就因为宁安出了事情,正尧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得不说,感情这个东西确实是个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任谁也都逃不掉它的伤害,除非是无情。
“大哥二哥,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的身体我也很清楚,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下去只是想了解了解。你们之前也不是说了,只要有一丝机会一线希望都不会放弃么?说不定那乞丐女就是一丝机会,一线希望,我们不可以就此错过,海云,你觉得呢?”
正尧恳切的说道,旋即便把目光看向了袁海云,示意袁海云帮忙说话。
实则袁海云与正尧的心情都差不多,正尧担心宁安,袁海云关心小曦,如果说其中一个有事,那另外一个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而一旦有任何可以找到其中一人的线索,袁海云也一样会寻找下去。
“嗯,正尧说的不错,好吧,我们四人一同下车,这样就不用担心正尧一个人下车会出现什么状况了。”
说着,袁海云率先将正尧的一只胳膊给拽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正尧给扶下马车。张诚和柳彦见状,也实在拗不过他们二人,无奈的相视一个摇头,还是搀扶起正尧,往城门口走去。
而至于梁玉,则是在原地等候后面跟来的锦衣卫队,再与城门守卫联络放行一事。
二月春风似剪刀,其实一点也不错,尤其是在这种有明月高悬的晚上,更会夹杂着一个寒意。
说是不冷,那不过是相对于冬天的那种冷罢了。
正尧四人缓缓地向城门口走来,却见那乞丐女似乎已经晕了过去,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倒在了墙角中,冷风侵袭,长发时不时飘起,借着月光,却依稀可以看得见那飘起的长发下面位于颈部隐藏起来的雪白肌肤。
这会是一个乞丐?见到那雪白肌肤之后,正尧的心里不禁一阵疑惑。
走上前去,正尧旋即伸手碰了碰那女乞丐,一边叫喊着,可那女乞丐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尧不死心,于是将那散乱的头发剥开,准备用手去碰一下女乞丐的脸蛋,兴许这样会有反应。
然而当正尧将那撒乱的头发拨开之际,正尧却瞬间惊呆了一样:“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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