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云若有所思的说道,似乎他认为这里存在有种说不清楚的不妥。
听袁海云这么说,张诚连忙道:“听你所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或许别人一时想不起来呢?”
“如果是这样还好,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去他们的绸缎庄看过,里面的绸缎种类其实很少,多以名贵的杭州丝绸为主,然而我偷偷看了他们的账目,发现这一个月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怎么卖出去几匹布。也就是说,如此大的绸缎庄,卖那么点绸缎,相信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又怎么可能赚大钱开分店呢?”袁海云转了转眼珠,神情严肃的说道。
“如此说来,倒也是有点蹊跷。据我所知,这杭州丝绸里面名贵的可是要上千两,虽说广州城里面有不少富人,但是也不足以去维系他那三家绸缎庄才是!更何况,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买不起,那他们的钱是怎么赚的呢?”
似乎张诚也想不通了,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时,却见褚思德摇摇头,然后道:“诸位有所不知,这洪府每年交给朝廷的税收都有十万两之多,如果不赚钱,那他又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银两呢?”
“什么?十万两?!”
这确实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就是一直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正尧也都差点下出一身冷汗。
十万两是什么概念,相信没人不清楚。普通人家一个月有五两银子的收入,那已经很不错了,算下来,一年六十两,保守估计就一百两吧,那这十万两意思就是要他们不吃不喝一千年才能够拥有!!!
“如果褚大人所说的是真的,那这洪府就更加有问题了。那褚大人可曾对洪府有过仔细的调查或者怀疑吗?你不觉得这十万两白银实在有些夸张了吗?”
正尧不由地立即问向了褚思德,心中自然是好奇不已。
却见褚思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然后道:“说句实话,其实坐在这个位子压力真的很大,一年到头,上面不是巡抚大人问要钱,就是哪里出现灾情要钱,甚至某地县衙要进行维修,地方进行祈福等等都要钱,这些东西一起扣在头上,真的很重很重!如果这个时候定期会有人给出一大笔钱来替自己解燃眉之急,谁还会去在意其他呢?要知道,这钱我也不是中饱私囊,还不是为了给上头有个交代,为了这广州一带的黎民百姓!”
说到这里,褚思德便是一把辛酸一把泪,或许当官当到他这个份上也确实有些悲剧。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原因。
毕竟广州城里面有太多太多的官员,而且这些官员又各有各的职位,你管不了他,他管不了我,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想要求存,确实很难。
更加不要说常年还有倭寇出没,洪水泛滥,山贼横行之类的,有的时候,他甚至连辞官的心都有了。
正尧自然明白这些事情,也知道褚思德的难处,有些时候千万不要看别人风光华丽,其实在风光华丽的背后,隐藏的却是无尽的心酸与苦楚。
“褚大人不必如此,我并没追究你的责任的原因,千万不要介怀。恩,那海云你继续。”
“继续?额……还有一点,也是我自己猜测的,如果不可靠的话,你们还是不要当真。”
袁海云有心模棱两可的说道,显然是自己不自信的表现。
“好了,你小子别扭捏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我们今天在这里主要是商讨案情,并不是审案。”
正尧没好气的说道,袁海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呢?
“是这样的,其实在我在其中一间绸缎庄蹲点的时候,发现有些人在进入绸缎庄之后竟然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而我问掌柜是否有后面的时候,掌柜却说并没有,我怀疑绸缎庄里面有暗格!”
“暗格?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正尧不由地紧张起来,张大眼睛盯着袁海云严肃的问道。
“我说正尧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都说了我不敢太确定,是你要我说的!不过说真的,有没有暗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是有些人在进入绸缎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或许这会是一个线索。”
说着,袁海云也表现出了一副认真的样子,大有以人格担保的架势。
见袁海云这般的肯定,正尧不由地抬起了头,然后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嘴里却喃喃的道:“绸缎庄,暗格,叶神医,洪迪珍,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