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屠龙人早有心理准备，远远感知到三人，就猜到没安好心。身后，是已死的明月，重伤者代刑和尚，“弱”女子柳叶，他深知自己责任重大，要肩负起保护几人的重任。

可眼前三人，有一向神秘的鱼鳃，能开到八段的谢生凤，加上个跟班高歌。若论单打独斗，绝非前两人对手。三人联手，毫无胜算。

天空中的火雨，已经稀稀落落，不成气候。火红退去，淡淡的蒙白，如一层轻纱，温柔地将整个大地包裹起来。刚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C市被缠绕，被抚摸，被治疗。

狼藉与萧条之中，渗入了温情。黎明的曙光，正在遥远的东方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向要赶走史上最恐怖的一晚，将温与暖，带到世间。

然而，即便黎明到来，也并不意味着杀戮与摧毁的停止。

明月一死，其余人就没有利用的价值。鱼鳃想，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将所有人杀掉，把他们的面具，据为己有。

于是，他双手放出鱼骨剑，径直朝着黑衣屠龙人走去。

黑衣屠龙人的眼神坚毅果决，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隐了身，偷偷从一旁绕了过去。

高歌突然跑到鱼鳃背后，指着侧面竖起中指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除了会偷袭还会干吗？有种跟爹一对一正大光明地干一架。”

黑衣屠龙人这才想起来，高歌拥有鬼王面具，是可以看得到他的。

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瞬间释放了全部的二十五把匕首。二十五道闪电，带着强大电流，爆炸一般飞开，绕过高歌，从四面八方直击鱼鳃。

高歌晃着脑袋，只见一道道白光飞过，数目太多，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而且，所有匕首都是被隐掉的，鱼鳃看不到。

就在匕首距离鱼鳃超近的时候，突然现形，瞬间就将鱼鳃击穿。二十五道白光划过，在他身上留下了二十五个洞，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顿时将他定在那。

破烂不堪的身体，待匕首穿过之后，一波又一波的清水，流了出来。清水之中，无数的小鱼不停地扇动着尾巴，在地上拍打跳跃。

从身体的一侧，甚至可以看到身体的另一侧。通过被击穿的洞穴，看不到任何一个内脏，看不到任何一滴血。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水和鱼。

鱼鳃晃晃脚，将刚刚迈出去停在半空的脚收回，慢慢扭过头，死鱼眼盯着黑衣屠龙人，笑问道：“有用吗？”

其实，有没有用，鱼鳃心里自己知道。明月曾多次击穿他的身体，砍掉他的头颅，都无所畏惧。只有这个黑衣屠龙人，心存一丝丝忌惮。

每当那带着电流的匕首穿透他的身体的时候，身上总会莫名地发麻，就像过了电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动弹不得。

鱼鳃这一扭头，也把黑衣屠龙人吓了一跳。看他那眼神，明显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高歌检查了一下鱼鳃的身体，望着一个个大洞，有的甚至可以把手伸进去，惊叹无比，好奇地问：“这你都不死么？”

“难道，你希望我去死么？”鱼鳃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