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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大叔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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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卦解卦,曲七月将古钱收装进袋子里,收拾心情重回客厅继续和洪小闺女玩耍,乘小家伙注意力分散,悄悄把几张符塞进小小闺女贴身衣服口袋里。

有符安神镇心,洪小闺女把恶梦带来的烦恼抛之脑后,也越发精神,愉快的追着曲小巫女玩得不亦乐乎。

有小闺女帮忙带洪小闺女,兰姨也落得轻松,由原本的全职保姆变业余保姆,每每坐在旁边欣赏两小闺女玩游戏时常常被逗得哈哈大笑。

三人自得其乐,时不时飘出阵阵笑声,让大院里偶尔路过的人也禁不住探头遥望,终归无人去看热闹,各顾各的事。

龙华领土九百多万平方公里,各个地方经纬度不一样,天黑天亮时间也不尽相同,南方亮得早黑得晚,北方比南方亮得晚黑得早。

北方的秋冬昼短夜长,尤其冬天的白昼短暂,大约要七点过后才会相继天亮,新维省属西北地区,每到冬季天也亮得越来越晚,如今进入子月,直至七点二十左右才真正天亮。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施教官和狄警卫乘直升机出发往新维与青湖省交界处,当赶至目标区已是上午十点半。

自新维省省府到与青湖交界区直升飞机以正常速度飞行不需小时时间,当天风大,也愣是生生误了时间。

两省交界区的森林山脉为龙华享有龙脉之源的第一神山的昆仑山的支脉,山脉从新维与青湖交界处往陇甘省延伸最后与阿尔金山汇合,即是昆仑的中段支线山脉。

其山脉远离昆仑主脉,海拔并不高,山脉体系也并不太复杂,龙华各省边界线也从没有具体划分,其山便当成交界线,山之东属青湖省,山之西属新维。

新历12月下旬,北方千里冰封,原本前几天雪融化了不少,前天夜里寒流袭来,消融一部分的雪再次冰冻。

大雪封境,在直升机上俯瞰下方,到处是雪的世界,天空阴灰,雪映天空也并不太明亮,灰白凄淡。

施教官的直升机来得晚,其他工作却并没有因教官本人没到现场而耽搁,青湖省内待令的特警武警和从驻军部临时抽调的协助人员在早上接到命令时已展开搜山行动,新维界内的队伍也到位,同时,另一拔人从三省交界向新、青两省交界区辗压而至。

那一拨人乃昨天临时受令而行的空中拦截队,出动两辆直升机,奉令守住通往三省交界的路,以防恐怖分子逃往三省交界区的那片神秘区域。

另一拔是空中搜索队,负责搜索恐怖分子们的踪迹。

在国境之内出现执有军火的不明人员,还造成军方两位军人牺牲,这是对国家人民安全和地方卫戍权威的严重挑衅,两省在接到上级协助任务时高度重视,调派出精英队伍参加围剿行动。

陆队,空中队配备精良,双管直下,对森森中的不法分子严防死守,坚决的要求活要见人,死要风尸,绝不容不法分子有漏网之鱼。

各方人马在昨天下午相继赶到地点,早早做好行动准备,当清晨的行动命令一至立即展开行动。

陆空以辗压式的行动展开,空中雷达生命探测仪不停的显示生命特征,分析员们不停的分析排除,最终依次分析出不法匪徒的踪迹,恐怖分子兵分五路,其中一队据昨天事发点相距四十几里,正在向三省交界处移动。

陆地行动队根据空中传来的线索也分批追击,警犬们不负所望,很快寻到两队匪徒的行迹,两两再次发生交火,最终不法分子寡不敌众,死的死,没死的束手就擒,清点人数分别是三到四人的小队,遗撼的是没有探出另两位落于敌手的军人下落。

当施教官的直升飞机赶至,警队们也搜到另一支不法匪徒踪迹,开展追巢行动,雪域森林里不时传来三三两两的枪声。

直升飞机上,机舱门打开,冷风嗖嗖往内灌,而机舱里的冷面神和狄警卫半点未惧,各自穿迷彩服,背包背包、武器,手中拿着通讯器,聆听下方各处传来的报告。

驾驶员驾着直升机在森林上空掠行,离被雪冻结成伞状的树木头顶不到二百米远。

——“报告首长,据我们所观察,第三支队伍里也没有洪大校两人。”

通讯器里传来大声的喊话声,和着呼啸的风,显得声间很粗犷,施华榕目光阴沉深幽:“收到,仔细检查事发地的每个细节,检查每个不法分子的身上,审讯活口查找军密在谁身上,他们行动由谁指挥,军火来源。”

男人清冷的声音穿透北风,每个字极具穿穿透力,末了,又加一句:“另外,各队务必妥善照顾好受伤兄弟,不论大伤小伤,绝不可拖延治疗。”

——“是!”

此刻,没人看到陆地上指挥各队的指挥员们拿着通讯器的表情,那是感动铭心由衷而生的激动,那一个个“是”字虽简短,却是掷地有声,其中所饱含的力量重逾千斤。

狄朝海拿着一部通讯器,脸绷得紧紧的,教官面色如曾经一样冷凉如冰,看似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他却知道,教官的心情很阴郁。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教官给他的感觉就是心情十二分阴郁,究竟是为洪大校两人生死不知,还是为失窃的军密,还是为忽然冒出的不明军火所造成的影响和后果,他不得而知。

对于不法匪徒的军火,他也倍感奇怪,龙华也不乏许多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若论其凶悍程度远不及国外的那些亡命之徒,走私军火也不乏其存在,但目前擒获的两队人马手中的军火却是与国家集团军几个匹配最尖端的武器的团手中的武器一样一样。

如若是数量少还好,可以理解为走私品流落到黑社团成员手中,可目前已知对方人数有十到二十人,那么多的精良枪支不可能是某位黑社团所能购到的,因为,纵使一个黑团伙购到一批走私品,也只会交给最忠诚最信任的几个人,不可能一次*给十几个人使用。

另外,据临时对生擒到的活口审讯,有几人确是混社会,却不是黑团火的高层人员,是受人雇佣行事,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只按吩咐行动。

那批人手中的武器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不得不让人深思。

想到军火来源问题,狄朝海也忍不住叹气,最好……最好那些真是走私品,否则一旦被教官查到幕后人,整个龙华军政界少不得又将发生一次地震,教官和元首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人,绝对容不得官砸匪勾结,危害到国家安稳。

思绪辗转间,又微微偏头观望首长,见教官眉目清凉,周身的笼罩着一层森冷的寒气,心头不安扩散,首长这些天无论到哪身边总有一阵阴冷的风追随左右,日夜不散。

那股子阴冷的风与教官本身的寒气不同,教官的寒气很浓,像冰天雪地的冷气,能将人冰成冰块,饶是如此,那也仅只是冷寒而已

那股子风是阴森森的,令人感觉好似走进摆满死人的地方,阴森可怖,毛骨悚然。

他推测,可能也许首长又招了什么阴招,奈何小姑娘不在身边,没法确定,如果……如果小妹妹在就好了!

微不可察的暗叹一声,默默的垂下眸子,小妹妹远在燕京,远水救不了近火,唯有等这次行动结束,悄悄的打电话让医生去跟小姑娘说说首长的异样,听听小妹妹有何高见。

施教官垂眉敛目,一副沉稳大度,胸有成足般的模样,他那临危不乱,不慌不忙的态度也让驾驶员心里莫明的感到心安。

路上飞机有几次差点被强风掀翻,他也慌了神,好在有教官坐镇,他坐在后面从容指挥他操作,让他几次险里求安的度过危机。

若说之前对教官的技术全能传闻十分好奇,现在他是万分佩服,真正的是百闻不如一见,领教了教官对飞机操作技巧的了解,饶是他自认是飞行员中的佼佼者都汗颜,以后断不敢再傲气。

通讯器时不时传来空中搜索队的报告和陆面各队的消息反馈,直升机也照指示飞行,冷面神终始保持着惜字如金,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飞行一小会儿,便见到搜索队的飞机,直升机掠过天空,赶到空中搜索队附近,悬浮不动。

——“报靠首长,前面目标进入险区,无法再近距离跟踪。依生命仪所探测,人员再次分散,一支往左,一支往右,左少右多。”

搜索队的报告声再次响起,连机翼呼隆的旋转声也依稀听见一二。

“我知道了,你们负现监视,给后面来支援的人指明方位和位置。”

冷面神清冷的目光从开着的机舱内掠向下方,下方是一处小山谷,山峰挨得极近,强风穿梭来往,隐约有将直升机给吸走或掀翻出去的迹像。

依地形看,那条山谷极深狭陡险,晴日,风小,如果操作恰当,直升机还可以去谷中一试,这样的恶劣的天气本不适行飞升,若强行飞往山谷十分危险,很可能会机毁人亡。

如此情况下,他也不会让人铤而走险,徒增伤亡。

“小卢,择地下降。”

施华榕收目远瞭的视线,整理背装。

搜索队人员大惊失色,教官和狄警卫要闯谷吗?

驾驶员小卢也吓了一跳,正想拒绝,看后方一眼,瞧到教官那威风凛凛的俊相,和那不容质否的眼神,稳住心中的强烈震撼感,驾机盘绕,寻到一个适合下降的地方,沉稳的操作着直升机下降。

森林树木覆盖度挺密,被大雪覆盖,那树也仍然存在,一团团一丛丛,像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小雪丘。

直升机避开高耸的部分树丛,下降到一定高度也再法继续,下面全是高高低低的树丛,根本不给飞机落脚点。

冷面神将系在机舱座椅上的绳子检查一遍,紧紧背包,迎着呼啸的寒风,纵身向下一跳跳出机舱。

“嘶!”

侦察机的搜索队技术人员看得眼角狂跳。

首长跳下去了,狄朝海也二话不说走到舱门口跳下去。

两人手中拽着绳子,人处于树丛顶与飞机之间的空间,绳子很长,两人慢慢现下滑,风吹得人和背包左右摇晃,像在空中荡秋千一样的被荡来荡去。

直升机上的人看着施教官和狄警卫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从树丛空隙里落下去,隐去不见。

冷面神所准备的绳子足够长,快一点点到地,人也终于落地,树丛中光线不明,阴灰冷寒。

嚓,人站雪地上,雪深陷下去。

他才站稳,狄朝海也在距他相隔三四米远的地方着陆。

两人松手,拿通讯器喊话让人将飞机上升,同时报告之前不法分子的方向位置,得到回应,关闭通讯器,只留下手机保持联系。

重新整理一下背包,把军帽戴上,各自抄枪在手,在林中展开飞跃,两道身影在树丛雪地如灵猴飞蹿,偶尔把藏身的白兔子和老鼠惊得惊慌失措的乱撞。

久经战役的两人在阻碍重重的树林里如虎跃平川,奔跑一阵,不费力的找到不法分子分道而行的地方,地面经过伪装,看出多少人员。

“朝海,左边交给你。”侦察过现场,冷面神丢下一句话,一头奔向右端。

“首长……”狄朝海本来也想抢去右端那方,却慢了半步,急得直跺脚,首长又以身涉险!

教官是三军的精神支柱,总是这么奋不顾身怎么行?

他担心心急也无济于事,首长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来不回,他也不敢跟上首长,万一往左去的一拨人走一段路向右边的地方埋伏起来,他和首长走一起难免腹背受敌,唯今之计他只有追往左边。

与警卫分头行动的冷面神,展开脚程,全速追击,如果之前的观察没错,右边这边的一支人带着人或物,说不定其中就有两人质,他不是不放心交给狄朝海,而是狄朝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方如果挟人质危胁,狄朝海说不定会投鼠忌器,导致他自身陷于险境。

而他,如果真的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以牺牲小我保全大局,军人,尤其是志愿军,当心甘情愿成为志愿军那一天开始便把灵魂烙在了国家的旗帜上,时刻准备着为国捐躯,如到必要关头,他亦不会贪生怕死,也会毫不迟疑的把命献给国家人民。

一个人拥有多高的地位,就代表着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真正的军人站得越高所承担的职责越大,他站得高,肩负的使命也越大,到危机时刻他决不能弃使命而不顾。

男人身穿迷彩服,背一只装备包,手上戴着纱手套,握着枪支,灵巧的在树从中跳来跃去,纵跳间灵活轻盈,如一阵风刮过,“呼”的一声便没了蹿影。

冰天雪地里行动最容易留下痕迹,冷面神左突右闪,也把情况摸清,最初的行迹做过刻意的掩饰,之后大约没有多少时间顾那些,痕迹露出出来,有战斗力的至少超过六人,雪地上有六人的足迹,其中两几行足迹特别深,可能是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行走,而前面有没有人接应,不得而知。

煞星拿出奔速来,快如疾风,似乎在与风比赛,跑了足三里左右,原本追着脚印前进的身影呼的跳到一株树后,跳跃间枪管对准一处,树林里响起“砰”的一声。

当施教官枪管里喷出一颗子弹,空中也多出一丝穿破空气的“嘶”响,紧接着一颗子弹“啪”的穿射入树,同时,伴随雪屑乱飞,一丛灌木后传出一声“啊”的惨叫。

嗖,冷面神从树后跳出,快步奔去查看。

山谷里的树木比山岭间的树木更密一些,树木之间到处是灌木,被雪覆盖,偶尔露出点黄、青色。

那丛被子弹穿透一个窟窿的灌木也露出些枯草,后面倒着一个白色羽绒衣的男人,他跪趴灌木雪团上,还保持着扣枪支扳钩的动作,他的额心露出一个弹眼,血像泉水似的一股一股向外汩,脸上交错几条血色小溪流,胸前衣服和灌木白雪上染出斑斑杂杂的血痕。

一枪中要害,人死不瞑目。

面无表情的冰山军神走近,飞快的给人搜身,搜索一阵没搜出有用的东西,其他的东西没拿,只带走他的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一下信号,发现有信号,保持连接中,将耳塞塞进耳朵,对外面交待一声,见外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报告,再次摘下耳塞塞在衣襟里,旋身而跑。

男人猛如虎,一闪而去,不出几分钟再次响起枪响,十几分钟后,另一个方向也依稀传来枪声。

枪声断断续续,惊得林中鸟飞兽走。

过了几十分钟,山林寂静。

时间在不知不觉走近午时,天空微乎明亮了一分。

蜀都

城北陈家大院的法事也进行到第二十一天,在进入午时那刻,诸青山和一位差不多年纪的老法师走进主院,

外面四方的各种声音也越墙而至,听在人耳里十分清晰。

高台上的法事在持续,中间草人四周的阴气更重,阴森森的,与四具白骨组成的画面让人骨子里冒寒气。

身披青色法袍的诸青山目不斜视,淡然的登高台,走到主位主法师陈泰山对面的地方,替换下那位中年法师,另一位老法师则替换下主法师右手边的一位青年法师。

两位资深大师级别的法事到位,并没有打断法事,仅只有白烛摇晃了几下,很快便又默默的燃烧。

蜀都陈家法师们在忙,新、青交界森林里的军、警们也在急切的行军,赶往支援的队伍,确切的说赶去善后的后援队指挥员手里兜里揣着手机,一边耳朵塞着耳塞,一边奔走一边倾听首长有无行动,结果只到风响和偶尔的喘气声,以及雪落地和脚步声。

将近中午,天空明亮几分,视野也开阔几分,直升飞机上的人仍然看不到山谷内的情形,也不知情况如何,只是按要求与赶来山谷候令的队伍保持联络,给他们指出路线和位置,以减少不必要的耽搁。

冷面神在树林里奔走,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共收拾四个对手,枪枪一击毙命,第五个时发生短暂的追逐,最终邪不压正,正义胜利。

一连收割掉五条生命,男人面不改色,杀气有增无减,再次奔跑一阵,奔行的速度减慢,他闻到了血腥味!

站定,听觉嗅觉触觉,所有感官系统全面开启,凝视静立一会,再次腾身而起,快速奔跑,跑不足百米,前面光线明亮,从一个空隙往前一蹿,眼前豁然明朗。

前面是依稀坚立着几棵树木的地方,临河不远,窄窄的小河有些地方河面结冻,有些方还露出河水面,河水在哗哗的流淌。

地面的雪很厚很厚,不知下面是乱石滩还是什么,还有些大约是草丛和灌木丛,化为一团团的大小雪丘。

雪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足迹,还有一个被扔下的男人,他穿迷彩服,半侧半趴式的丢在地面上,他大约挪动过,也只挪动大约半米远,雪地上留下拖动的痕迹,还有一团血迹。

天气虽然恶劣,并没有继续下雪,因此男人身上没有积雪,男人身边有一行不太整齐的足印延伸到对面的那片树林。

“洪小四!”

施华榕看到倒地的迷彩服男子,脸色变了变,飞快的摸摸口袋,快步冲向前,高帮作战靴子踩过雪地,踩出“吱嘎卟卟”的声音。

“噫,没信号了?”

正赶往直升飞机下方山谷口的指挥员,耳朵里“嘟嘀”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惊讶的摸手机看。

“跟教官联络信叫中断了?”

军警们边小跑边问。

“我这里有信号,应该是首长那边信号不好中断了。”看看手机,指挥员抓在手里又跑,教官没有打电话回来,他们不能打电话过去,万一教官正在潜伏或者正在对敌,如有人打话对教官不利。

山谷里河水哗哗,冷面神听不到洪小四有无跳心,几个起落冲到近前,绕到洪小四面对的一方,一手端枪,蹲下查看伤势,洪大校一边胸口和肩上衣服破了洞,衣服也被血染暗一大团,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伸手探他的鼻息,还好,鼻孔底下冒着温热,人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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