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说是给嫡女住了,就算是下人,也都不会住啊。
孟氏越哭声音越大,她在白氏跟前原本是能说上话的,可是自从五年前,白氏性情大变,她平日里都比不上一个丫头能说上话。这次,就连白氏要让奚云妆住这宝镜院她都是刚知道的,原以为,白氏怎么样也能让人打扫打扫,可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管她的事。
相对于孟氏的激动,奚云妆倒显得平静的很。或者说,她对白氏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奚云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一推屋门,便吱呀一声打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泥土味,走进去一瞧,一张也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桌子,不过上头倒像是有人擦过一样,准确的说,是擦过一小块,放茶具的地方,而旁边的椅子,有一把也是擦干净的。
也就是说,在奚云妆来之前,已经有人进来的,说白了,这一切,肯定都是白氏特意吩咐的,奚云妆可不会认为,是有下头的人,因为她是罪女,敢对她擅自懈怠了。
奚云妆瞧的仔细,从外屋到内屋,她都挨个看了一遍。床上,倒是象征性的放了一床被子,不过还是暗青色的,若是奚云妆没有记错,这被子该是下人用过的。
而且,奚云妆轻轻的一弹,上头明显的扬起了一层灰尘。
“姑娘,老奴去将老奴的被子拿来。”孟氏瞧着难受,却也只能想这个法子。其实也并非她胆怯,将军府相对于旁的府上,规矩其实还算是很重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白氏那么疼爱奚曼锦,她处事还是很小心,这当家主母的权利,可不是谁都能挑衅的。
奚云妆摆了摆手,其实在庵里的日子,要比眼前的还要苦。尤其是她刚去的那几年,性子又倔强,还不听管教,别说住的地方不好,能吃上饭就不错了。德静师太,一向是严师,对于下头的人,一直很严厉。
这苦,其实在奚云妆看来,真的没有什么。而孟氏的意思,显然就是让奚云妆忍了,可现在,奚云妆不想受这苦!她就是要,过自己这个身份该过的日子。
“拿着吧。”奚云妆吩咐了一句,便带头走出了屋子。孟氏想劝劝奚云妆,可瞧奚云妆的样子,根本就没打算听。孟氏叹了口气,只能将被子卷起来,抱着跟在奚云妆的身后。
而奚将军一个大男人,其实并不会处这内宅的道道,只觉得心里闷的慌,或者说是白氏故意让人支走奚将军,从牡丹园出来,奚将军就出了府。
而这边,奚云妆从宝镜院出来后,马上有人呢禀报了白氏,是以,奚云妆进白氏的院子以后,身边马上站了两排粗使的婆子,一个个手上还拿着棍子。
孟氏被这阵仗吓的一哆嗦,心里更是觉得奚云妆可怜。
奚云妆扫了这些婆子一眼,许是白氏已经知道自己会功夫了,所以安排了这么多人。不过,若是今日自己真打了白氏院子里的人,至少不孝的罪名,自己肯定是担定了。
奚云妆嘴里噙着一丝冷意,她还真是太感谢自己的生母了,至少对自己这么用心,不除了自己,她还真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