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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是从侍女推出来求见梁夫人的，不过高继冲站在门口，后面还有两个女卫。她就不好直接闯进去。

余老和聂红直接到后院去了。不过看聂珍没有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带已经整好队的女卫出门的意思。就知道大家还在等秦氏。高继冲故意挡在门口，等到看不见余老的人了才转过头问王氏：“王嬷嬷，有事么。”

“奴婢想求见夫人。”

高继冲带着王氏进了大殿，却见梁夫人正闭着眼睛想事情。

听见王氏进来行了礼才睁开眼睛：“王妈妈想知道的事情一定是府中侍女如何安排。”

王氏叩首道：“自大人即位以来，府中侍女一直没有一个安排，也没有任命各女官。数月以来，不知如何行事，才有人不守规矩，还请夫人明示。”

梁夫人把高继冲引到自己膝盖上坐下。

“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果仅是后宫的事情，我做主就可以了。但是这件事涉及到了各位公子如何安排，你是宫中的老人，所以情况你也很清楚。各位公子的情况不一样，大人不希望有哪位公子受到了委屈。所以你们还是要跟着各位公子去的。”梁夫人还算和颜悦色。

“宫中不留人吗？”

“留的，尚衣局和膳食房是留人的。再就是内外府库，司药库，不过那是舍人府管。另外女卫也要扩编，我知道你们有些人的武艺并不比女卫差。既然你来了，你就留下，帮我准备一个需要人的单子。各公子是要回食邑的，到了那边不用拘束只做侍女奴仆，可以择婿嫁人。如果当女卫，怕是要晚一点，不过看中了谁，可以跟我说，嫁过去，就不能在女卫了。”

王氏愣了半天才说：“夫人和小公子身边不需要人服侍？”

“我们都自己管自己惯了，继冲虽然秦氏小时候奶过他，现在也是自己穿衣，自己梳洗。女官还是要的，不过也只有一两个。其实你们出去也好，难道你们想终老宫中？大人早年在监利就是务农，后来当司农也在乡间走动，乡间虽然条件差一点，但是终究是你们自己做主。大人和我也想着让每户人家都有田地，丰衣足食。当然你们如果遇到困难，可以直接找我们。你们也知道，我这里除了卫兵，也没什么人，你们过来和我说说话，也是好的。要是贪官恶吏欺压百姓你们可以直接过来跟我们说，我们替你做主。”

梁夫人说得风轻云淡，而王氏的脸上变幻不定，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愁。

“其实你们现在也只是做一个准备，这件事牵涉太多，还需要大人回来做主。”

“是。”王氏答应道。

“你自己搬一个软凳过来，到小桌上把我说的这些地方需要的人，需要什么样的人写一个单子，你是宫中的老人，应该很清楚。”梁氏示意她可以到傍边的小桌上工作。

说完便自己看自己奏折。

她看的时候，高继冲也在看。只是平时她都会评论两句，女卫是自己人，所以不是那么忌讳。而且有些事情，还需要女卫去核实。但是王氏在就不一样了，整个大殿里非常沉闷。

不过很快聂珍就笑着进来，也不说话，站在了梁夫人的背后。大殿门口的女卫也到位了。显然调拨已经完毕。

殿外传来整齐的开拔的声音。

一个女卫进来道：“秦统领已经带队出发了，虽然不太利落，但是还不耽误差事。余老先生已经出府了，聂医官跟着秦统领去了。怕遇到歹人救治不及。”

“知道了。”梁夫人眼睛都没抬。

不过女卫没走，而是笑盈盈地站在那里。

梁夫人问：“还有话说？”

“是秦统领说的，她说她是已婚之人，难以再嫁，这次是替夫人办差事。”女卫忍着笑容。

梁夫人抬头看她，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同样忍着笑的聂珍：“你们这些人，都是幸灾乐祸的。做事不像做事的样子，这次秦统领是替你们挨打，府中进来其它人，你们是傻子看不见？”

聂珍用咳嗽掩饰笑容：“属下秉公执法。只要我看见，是要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