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异口同声:“你也不许问!”
“不是,”胡来说:“我撞到头了……啊唷!”
海振邦火了说你烦不烦啊?!老打断我思路!
还没骂完就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众人齐刷刷望向胡来,只见那人脑后石壁上赫然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洞。
“什么味儿啊……”胡来木然地回头,再转过来:“不关我的事。”
“头很硬,”海振邦鼓励地拍拍胡来的肩,然后猛然把他推开,抡起湿漉漉的枪托向石壁上凿去:“天无绝人之路!!”
海振丘舒了口气拍拍胸口说果然。算命的说我不是淹死的,应该是摔死的。
胡来大嚎一声,以一当十,两眼直冒金光,锃亮的脑门上闪烁着“明器”二字,不一会儿又几块碎石落地,胡来身先士卒。从狭窄的洞口硬挤了过去。
水润把手电递上去。
“这明显就是盗洞。只不过后来被人用石头泥糊堵住了,先前光线暗,我们都没看出来。”
手电光晃了几晃。正式告磐。水润优哉游哉钻进来,不知从哪里又掏出根蜡烛,点燃了递给胡来。然后伸手将小爱和笑蓝拉上去。
这石室竟然更高更阔,横向里至少有先前的一倍宽。四壁平整,形状方正。天顶地面加工得一丝不苟,地上又湿又滑,布满了苔类。
笑蓝缩着身子蹲在地下,嘴里呜呜咽咽。身边是一具年代久远的尸骨。尸骨看似形状完整,但只需轻轻一碰,几成齑粉。
胡来拍拍笑蓝说:“第一脚就踩到人殉了吧?没什么。不丢脸,其实我也怕。”
水润将笑蓝拉回身边。皱眉说:“屈膝葬,”又抬头看了看,脸上却泛出了笑意:“笑蓝,看。”
“嗯?”
“岩画。日、月、鸟、蛇、巨兽、图腾,奔跃的牛与马,厮杀的人群,古人的东西,不谈内容,气魄却是深沉雄大。”
海振丘凑到小爱身边:“脚还好吧?”
“还行,就是硌了一下。”
角落里一只罐子,大约三十厘米高,广口,双耳,小足,圈底,问题是它不是陶罐,是玉罐,一只完整的青玉罐。
价值连城的青玉罐,反射着清清冷冷的光,出现在一个早就被盗墓贼光顾过的地方,孤零零地立在角落里。
宋金急不可耐地向它摸去。冯老却变了脸色:“不能碰!”
宋金已经把罐子抱在怀里,表情欢喜地有些扭曲,嗤嗤笑道:“什么?”
冯老电光火石间也想起了什么,急急说:“快放下!放下!危险!”
“什么?你们说什么呀?”宋金呵呵笑着,挥挥手枪,把罐子抱得更紧:“现在我要出去了,出去把洞炸了,你们就出不去了呵呵,闷死你们!饿死你们!”
“你他妈哪能出去!?”
“外面淹水呢!”
“他出得去,”胡来轻轻叹了口气,向刚刚爬进来的洞口努努嘴:“水位没有再涨了。我们刚才被大潮汐拍糊涂了,其实可以摸着墓道顶逆流游出去。”
宋金桀桀怪笑,爬出洞口,又把头探回来极端难听地唱:“再见!啊!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啊朋友再见……嘿嘿!嘿嘿嘿嘿……”
他的声音渐渐远去,海振邦活动一下手脚,划火柴,点蜡烛:“真是再见了。”
胡来耸肩:“再见了,再见了,等你牺牲了,我绝对不把你埋葬在高高的山岗。”
“爸爸,你都找的什么人啊!”
“笑蓝,别这么说,这个世上的总是人心不足,不怪二哥。”
海振丘说:“宋金他……”
海振邦说:“再见了。”
海振丘跳起来说:“真、真、真再见了?!那我们!那我们……”
“不是我们,”小爱说:“是他。”
“永别了,”胡来接口:“因为那只罐子真的不能碰。”
“为什么?”
一伙好奇宝宝。
水润拿出几块巧克力分给众人。
“雪中送炭啊,”小爱迅速扔进嘴里,揉揉眼睛地说:“我刚才就有点低血糖症兆。”
海振丘一把挽住小爱的胳膊。
小爱说:“啊?”
海振丘也不看她:“我说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我以为你冷。”
“不是,”小爱摆摆手:“准确来说是饿的。”
“二哥,你那儿还有吃的吗?”海振丘问水润:“拿来给小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