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跌,正好把那颗脑袋给甩到正面来,噶噶开合的血口獠牙正对着海振丘两腿之间,张口就——
“那里不能咬啊啊啊啊!!!!”海振丘眼泪狂飙着凄厉地喊起来。
“砰!”
梁子的身体软了下来。
被溅了一裤子脑浆血浆的海振丘慌忙一把推开它,心有余悸地护着自己命根子,跌撞着退出好几步。
“没事吧?!”小爱摇晃着靠近。
海振丘绿着脸,眼角还挂着泪,摇着头刚要说个“没”字。就听见小爱接下来一句,“邦哥?”
原来不是问他。海振丘脸更绿,怎么想都是差点被咬的自己更值得关心,气呼呼地就去瞪小爱。
小爱察觉到他视线,反瞪了他一眼,脸上分明写着“没用的笨蛋”五个大字,又继续转头去关心海振邦。
海振邦低着头。脸藏在阴影里。手捂着受伤的胳膊,开枪的手抖着,胸膛剧烈起伏。整个身子都止不住颤。
——倒好象是他被咬了似的。
“大哥?”
“……没事。”海振邦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在大锅炉边拿了把铲子,从炉中刨了几铲媒灰出来。覆在那具只剩身体的尸体上。
但整个过程他的手都在抖,深呼吸了好几口也压不住。
“等等!”小爱突然道。“那是什么?!”
看着大锅炉对面的地面上,本来那里堆着柴木,现在却都被推得散乱一地,露出下头方方正正的一块黑铁物的一角。还隐隐泛着蓝光。
“快把那些搬开!”
清掉了周围的杂物,便现出一个向下的铁门,已经完全锈掉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下面有什么?
小爱脑子里的想法电光火石打过,想起第一次进来时那个黑影。
是丧尸么?与他们周旋成这样。是进化成怎样的丧尸?
小爱一手撑着地面,一手去拉铁门,掌心全是灰糊糊的铁锈。
铁门一开,便是往下一段楼梯,深处一片黑暗混沌。
楼梯很窄,只能过一人。
下还是不下?!
三个人拿不定主意。
海振邦走在最前头,小爱一手拿着手电往前照,一手搭着海振邦的肩。海振丘跟在后头护着。三人一前一后小心地踏了下去。
脚步声低缓。
海振邦单手持枪,手指搭在扳机上似乎随时准备扣下去,一步一步地往下缓慢地挪着。他脖子后的青筋暴出几根来,肩上肌肉耸起,但小爱却能透过搭在他肩上的手,感觉到他一直未停歇的颤意。不知是愤怒还是紧张。
小爱也更加警惕起来。
然而,楼梯不长,不一会儿便走完,下头的空间也不大,手电足够照亮。
间杂着血迹,墙边凌乱一些杂物和箱子。阴森森的屋子里,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人?
他三人将视线停在屋角那几口容得下一个大活人的大箱子上,小爱便冲身边两人使了个眼色。
海振邦抬枪对准其中的一口。
没人发现他的手微微抖了一抖。顿了一会儿,缓慢地扣下了扳机。
“砰!”
箱子应声而碎,里头爆出些碎铁盒子一类的杂物。
不是这口。
他又移枪对准旁边那口——“砰!”
也不是。
最后一口箱子孤零零立在墙角。
小爱在他身后拿着手电,照出他长长的、一直拉伸到那口箱子上的影子,颤抖着,不知道抖的是火是影子,还是他自己。
“砰!”
箱子的碎片溅到墙上,里头竟然也是空空如也。
三人都有些惊。
“没有?!”小爱也扶着海振丘走上来。他们三人急忙四下里看看,突然海振丘指着第一口箱子的后面道,“那里有东西!”
推开那一堆破碎的杂物,一个半人高的洞出现在那里。
洞非常的平整,土里隐约有血迹,一路土踩得实,看样子挖好了不止一两天,墙上有一两道血手印。
这一个暗门扣着一个暗门,小爱按着开始发痛的太阳穴。
海振邦拉住小爱:“回去!”
“可是……梁子可能是从这个洞里出来的!”
“你觉得就算他们有时间打这个洞,他们还能从里面出来的几率有多大!就算他们能从里面出来……”海振邦感觉他说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