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闻言若有所思,关羽见状也不再劝,与张飞一道离了教场,直至二人离去许久,于禁才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莫非庞山民已料到今日之事?所以才令云长规劝于我?”
关羽的言辞显然令于禁颇为意动,虽于禁不愿背叛曹操,然而若是如关羽所言,一身本领再无用武之地的话,于禁也觉得甚是可惜。
连日来于禁于驿馆之中,闭门不出,又过数日,徐晃再至,二人相见,唏嘘不已。
二人上次相见,还在邺城,如今却时过境迁,二人尽数来到荆襄。
徐晃此番从长沙归返,便是得庞山民相召,欲使其劝于禁归降,与于禁相见之后,徐晃却只字不提劝降一事,反而向于禁询问起了北地变化。
于禁闻言,起初还以为徐晃归降,并非诚心,待其将一年来丞相连丢数城,大军尽数退避河北一事与徐晃说过,却见徐晃一脸苦涩,连连摇头。
“文则,丞相非唐王对手。”徐晃说罢,于禁陡然一惊,对徐晃道:“公明何出此言?丞相大志,岂非我等可以揣度?昔日官渡一战,丞相便可以弱胜强,如今丞相军势,比之官渡更是强劲不少,公明焉知丞相不可力挽狂澜?”
“唐王非袁绍。”徐晃只此一句,便令于禁偃旗息鼓,归根结底,官渡一役曹操胜在了袁绍昏庸,而今于禁入荆襄后,便已深知,庞山民并不似袁绍那般昏庸无能。
“公明此来,亦欲劝于某归降?”
许久之后,于禁轻叹一声,颇为失望的看了徐晃一眼,徐晃见状,与其对视道:“正是。”
“丞相恩德,公明已忘?”于禁说罢,却见徐晃连连摇头道:“丞相恩德,徐某铭记于心,然而如今徐某深知,荆襄盛世不可扭转,所以徐某才入荆襄朝堂,兢兢业业的听命唐王,也可于日后丞相覆灭之时,好令唐王卖些颜面,保全丞相性命!”
于禁闻言,恍然大悟,思索片刻对徐晃又道:“莫非公明亦不看好奉孝,文和二位先生可助丞相扭转乾坤?”
徐晃闻言,摇头苦笑道:“丞相麾下有奉孝,文和二位先生,唐王麾下亦有高人,那卧龙,凤雏岂是易与之辈?兖州一战,奉孝,文和二位先生又可曾从卧龙凤雏手中讨到好处?”
“况且如今周瑜也投了荆襄,还有那少帅陆逊,远在西川的谋者法正……荆襄善谋之人,比之丞相亦只多不少。”说到此处,徐晃叹道:“其谋者如雨倒也罢了,军中勇将更是胜丞相多矣,但凡丞相有一丝机会可胜荆襄,徐某又岂会枉顾丞相厚恩?”
徐晃将心中所想,尽数说过,于禁沉默许久,回过神来,勉强撑起笑容,对徐晃道:“既然公明都已决定忍辱负重,为日后保全丞相性命,于某也降了荆襄便是,此番荆襄欲讨江东,于某也当寻个差事,立些功劳,好日后于唐王面前,为丞相说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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