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点眉目:“是不是‘阿叩’?”
“咦,你还真听说过,那你知道这叩儿爷拿手的是什么吗?”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好像也是和玉器有关的。”骆天有些迷迷糊糊了,这也难怪,他把精力放在研究古玩的“真”上,“假”却只是入了一个门。
“这位叩儿爷传说是乾隆年间生人,是一位玉器的造假高手,他那手段才叫厉害,以假乱真那是没话说的,他把那些“毛坯玉”也就是玉器的半成品和一些细碎的铁屑搅拌在一起,放在大水缸里,然后将煮开了锅的老醋猛然浇灌下去,这也叫“淬醋”。封好了以后埋在潮湿的地方,等十来天的工夫取出来。”
说到这里,鲁泰安顿了一顿:“可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接下来还有讲究呢。”
“这叩儿爷把玉器取出来,再埋到人多的路下面,让人踩来踩去,一直等到两三个月以后再取出来,这时候,玉器上面的纹路就是是铁斑锈而且呈暗红色,不过这还不是最后阶段。”
妈呀,骆天听得正带劲,这鲁泰安就一直卖关子,真是要急死个人了,不过讲述的人最渴望得到的就是聆听者的积极反馈,所以骆天追问道:“那最后的工序是什么样?”
“最后再用开水煮上一煮,嘿——就大功告成啦。看上去它要是不像“古玉”才怪呢!然而要想“破”这个“局”,据说得耗费几年的“盘工”(就是在手里抚摩)。真玉的沁是“盘”不掉的,而“叩儿爷”的玩意儿慢慢就“褪色”啦,你想想看,几年的功夫,物是人非,你就想找算账的人也找不着了!!你说这叩儿爷高明不高明?”
这个鲁泰安提起叩儿爷的英勇事迹就像在提自己家的光荣史:“我可是听说他的杰作被皇室当真品给收走了,你想想看,皇室里什么人才没有,他竞然连皇室的人都能骗,这难道不是高明吗?”
周伯斋啼笑皆非:“是,高明,你说高明就是高明。”
鲁泰安不满地瞪周伯斋一眼,转而向骆天说道:“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这叩儿爷的杰作虽然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察觉,可是时间久了,一样能暴露真假,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情是不能隐瞒的,一个是真,一个就是假了。”
骆天严肃地点点头:“没错,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鲁泰安叹了一口气:“所以我现在已经洗手不干了,现在的伪黑斑可是与我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