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和自那天高考结束回到家,在何忧芷的帮助下扎入了花坛里后,便渐渐地陷入了思维沉睡,待到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赤身*地躺在花坛里,以人的形象。溪和揉了揉眼睛,察觉到自己光溜溜地,脸红红地坐起来,想起睡觉前妈妈的提点,慢慢催动意识,在腰部周围变出了层层叠叠用树叶制作的小清新大裤头,虽然触感冰冰凉凉,但不用裸着的感觉让溪和舒服多了,连忙飞奔着冲进了自己的卧室,拿起衣服去了洗浴间。
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后,就看到客厅里正坐在沙发上拿着扇子摇啊摇,敷着面膜的妈妈。
“别深更半夜出来吓人好吗?”他刚刚跑得快,根本没注意客厅有没有人,这会儿洗完澡,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看到脸上黑乎乎的何忧芷,猛地一愣,唬得往后退了一步。
何忧芷翻个白眼,问道:“感觉身体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溪和活动了下手脚,虽然一天多没吃过东西,但是却一点也不觉得饿,而且感觉哪哪都很舒服,自从生出了想要扎进土里的心思后,身体就不大舒服,虚弱无力,这次埋在土里,出来后,那种疲惫感烟消云散,溪和觉得自己这会儿做一百个俯卧撑绝对没啥问题。
何忧芷看他精神奕奕,没啥问题,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去睡了——困死我了。”
溪和看到妈妈神情有些疲惫,才意识到,她或许一直在等着自己醒来,没有好好休息过,感动地嗯了声:“快去吧,我一直不醒,你就要一直等着我吗?”果然在关键时刻,就突出了母性的光辉。
何忧芷奇怪地看了一眼溪和说:“你想什么呢?谁一直等你醒,我面膜还没到时间,就坐这里看了会电视,恰好你醒了过来,一切都是巧合,你不要想太多,这会儿敷好了我自然是要去休息了,你也快去休息吧,你那个朋友打了好几通电话,你不需要去说一下吗?”说完最后一句,何忧芷又打了个哈欠,走入卧室。
真相是无情的,溪和抽了抽额角,想到考完试到现在都没跟冷忱联系,重新急匆匆地回了卧室,因为刚睡醒,并不困,溪和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坐到自己屋里的小沙发上,查看了下短信,看到第二条,情不自禁笑出了声,也没看时间,就拨了过去。
冷忱一整天都有些心绪不宁,这个点还了无睡意,走去书房,随便抽出一本书,翻开看,无法集中注意力,一下一下地点手机屏幕,还有桌子上一直亮着的电脑桌面,手机没有来自某人的回应,账号也没有显示在线。
正在他刚放下手机,准备专心看会书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条新短信,冷忱立即打开,却发现号码不是那个人,而是一条广告短信,瞬间有些暴躁。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悦耳动听的铃声,冷忱的情绪尚在暴躁中,看也没看就接通,正想要听听是哪个撞上来要当出气筒,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冷忱同学,考得怎么样!?”溪和笑嘻嘻地询问。
冷忱一时沉默不语,那头的溪和觉得奇怪,喂了一声,依旧没回应。
“冷忱?”咦,没信号吗?
冷忱慢慢地呼出口气,稳定好情绪后,语气很是不悦地说:“为什么现在才给我回电?”
溪和听出来冷忱的情绪有些不对,却又不能说出来真相,心情纠结地解释道:“考完试有点累,就睡了一觉,没想到睡了这么久才醒过来。”也算是实话吧==
一听溪和的解释,冷忱诧异地说:“考完试回到家,睡到了现在?”
溪和嗯了声。
冷忱担心地说:“是因为考试情绪有些紧绷的缘故吗,竟然睡了这么久,有没有让溪叔看一下?”
溪和听到冷忱语气里的担心,十分难以启齿地继续编说:“看了,就是情绪太紧绷,然后考完试一放松下来,就这样了,没什么事儿,睡了一觉,舒服多了,一身轻,就是忘记睡觉前跟你发个短信说一声了,发短信打电话都没回,你挺担心的吧?”后面一句很小声,声音很轻地询问道,语气抱歉。
冷忱并没有否认地说:“是,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要不是方琦也刚考完试,我就想让他去你家看看你。”
溪和连忙劝道:“不用不用,就算他是你表弟,你也不能老指使人家给你干着干那啊。”
冷忱不以为然地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不过听你的语气还挺精神,看来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不是他找我给他打掩护的时候,这点小事,真不算指使。
溪和靠在沙发上,听到冷忱的话,嗯了声,说:“终于毕业了。”
“嗯。”说到这里,两人隔着电波,同时望向高高悬挂的月亮,笑了起来。
南浔大学在南浔省的省会城市御风市,属于一线文名城市,历史悠久的古城。
溪和手里拿着书,肩膀顶着手机贴在耳朵上,电话里是冷忱,他边说话,边打开小洋楼的铁门,这房子是何忧芷专门过来找的,距离学校只需要坐五站,后院子里的花坛中的土壤经过处理变得松软湿润,位置朝阳,特别适宜溪和扎进去吸收营养,这里在清末时候是租界,房子都仿照欧式建筑,虽然外表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不妨碍居住,里面特意翻新过,一切按照何忧芷自己的喜好布置的,同时她并没有忘这是男生的居所,挑的主色调是淡淡的蓝白,淡雅干净,重新铺了木地板。当初他搬着行李进来,看到蓝白的颜色,庆幸还好不是粉粉黄黄对于男生住所来说奇奇怪怪的颜色,不然溪和得默默地吐会血。
“嗯,我已经回来了,这里对我来说,一个人住的话很大啊,二楼还有多余的房间,你把东西拿过来吧,住我这就可以了——不方便?我还能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咱俩还用分那么清吗,要我帮你拿行李吗?哈哈,你快点吧,我等你过来,晚上我们去附近的超市采购,我学会做炒面了,哈哈哈。”
和方琦一起站在学校门口的冷忱一脸笑意地挂上电话,把手里的钥匙抛了抛,扔给方琦说:“那个地方,你一个人住吧。”本来就没想过要跟表弟住一起,准备来了后再瞒着舅舅另外找房子的冷忱接完溪和的电话,准备不找了。
他比原定计划来晚了两天,所以溪和已经来御风两天了,他才过来,这会儿他很庆幸自己来晚了两天,对于溪和的邀请,他难得地笑得特别张扬,一边坐在行李箱上的方琦接过钥匙,一脸见鬼了的样子看着表哥。
“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冷忱懒得理他,自己拉着行李,向溪和说的地址走去。
“你快回去给舅妈保平安,顺便我忘了跟你说,保姆什么的我已经让舅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请了,你是来上大学的,不是来当少爷的。”
“不请保姆怎么行,我不会做饭!你要饿死我啊!”
“不会做饭,学,再不济,学校餐厅又不是摆设。”
“学校餐厅里的饭能吃吗?”方琦不满地冲渐行渐远的表哥吼道。
冷忱已经不打算回他了,施施然坐上了去溪和住所的公交车。
溪和穿着拖鞋去开门,看到高高大大的冷忱站在外面,兴奋地去帮忙提行李,冷忱让了过去:“我自己来,你把门关好,阿姨给你挑的地方?环境不错。”
“是啊,我也觉得挺不错的,阳光和土壤也相当好啊。”溪和一不小心说出了心声。
“你说什么?”冷忱没听清楚,又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