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杨砚卿将买的东西放在地上:“您还记得我奶奶和母亲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奶奶那可是前清的格格,固山格格。”老人家的语速很慢:“名儿里头有个玉字的,玉璇 ,是了,就是叫这个名字,你娘叫宛眉,对不对?”
“是的,我母亲叫宛眉。”杨砚卿说道:“老人家的记性真好。”
那老头突然说道:“累了,想睡一会,你们走吧。”
齐石愕然道:“走?”
“既然让我们走,就走吧。”杨砚卿看着那位老人家,扯着齐石出门去,出去后不等齐石发问,便说道:“那位老人家眉心暗黑,已经是弥留之际,他刚才满面红光,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我们出门前,他已经到了最后一刻,那一刻,应该留给他的家人,而不是我们,先回去再说。”
“大哥,可是我饿了啊。”齐石的肚子咕咕直叫:“再不吃中饭就要吃晚饭了。”
两人顺势拐进昨天的那家饭馆,巧的是其余四人也在那里,见到两人,洪三站起来招手:“来得真巧,快过来一起吃吧。”
齐石一坐下便拿着筷子夹菜:“就这些吗?加点菜吧。”
孔令铮眉头一皱,还是叫来伙计:“再加两个主菜,烧肘子和爆炒牛肉。”
“好咧。”伙计毛巾往肩膀上一搭,飞速离开。
洪三问齐石:“你们出去这大半天,打听到什么了?”
“可说有,也可说没有。”杨砚卿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吃饭吧。”
洪三说道:“我们原本计划今天走的,可是呢,七妹又改变主意了,说要一起离开,真是的,女人心,海底针,很难捉摸吧?”
谢七没好气地说道:“三姐,说什么呢。”
“等我一起回去,当然好。”孔令铮示威似地说道。
杨砚卿说道:“接下来我会加快动作的,江城,马上就可以向它告别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砚卿与齐石一边穿梭在江城中打听江城四杰的信息,一方面画下图纸,让孔令铮的手下按图施工,将那笔架藏砚的风水格局隐藏下来,尤其太极晕的部分,直接搬来山石与泥,重铸了一座山峰,彻底将其掩在地下!
这排好了一切,当江城再无当年的信息可以打探,杨砚卿方才作罢,与孔令铮商量后便决定返回十里洋场,顺便带上了铃木香织与那名受伤入院的东瀛人,两人将被关在十里洋场的监牢中。
谢七一路上寡言少语,这让孔令铮担心不已,待回到十里洋场,谢七与洪三消失在火车站,孔令铮不禁发起呆,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杨砚卿:“姓杨的,去你戏院坐坐。”
来到戏院的办公室,孔令铮双手拍在杨砚卿的办公桌上:“姓杨的,我问过铃木香织,她说东瀛之花川岛目前失踪,在他们东瀛人当中有个谣传,东瀛之花遭到地下堂的暗杀,生死不明,生死不明!”
“所以说谢七小姐是东瀛之花的可能性又增加了。”杨砚卿淡淡地说道:“是这个意思吧?”
“不觉得很可怕吗?”孔令铮说道:“如果谢七真是东瀛之花,一旦她恢复记忆,会不会重新回归东瀛,到时候,她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你的,不是我的。”杨砚卿说道。
“她知道内情,如果要忠于东瀛,就会出卖我们,这一点你就没有想到?”孔令铮没好气地说道:“这件事情与你们都有关系,不要摆出这幅与你无关的鬼样子。”
杨砚卿说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试探。”
“说。”孔令铮说道:“痛快点。”
“东瀛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这一点根深蒂固,是改不了的。”杨砚卿说道:“我们不妨试一下谢七小姐的本能,比如,东瀛人行礼致意是不会接触身体的,传统上也不会有握手的习惯,不如我们请谢七小姐聚一下,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在哪里聚?”孔令铮问道。
杨砚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