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搞什么呢？”安多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放心把身边的这个男子留在巡航列车上。他实在担心这瓶药膏无法向那个老头交待。现在看来情况确实在向自己担心的方向发展。老头似乎有些生气。

“他欠了我们药钱？”安多低着头，不敢去看欧狄老汉的眼神。虽然早就已经和这个老头熟悉了，可安多还是非常害怕老头生气时候的样子。

“欠钱了？”老头的眼睛瞪得非常大。

“他身上有个伤口，用了咱们的药膏。”安多小声地解释着。

“呵呵，你算是有点进步了。”老头莫名地高兴起来。“怎么把他放倒的？”

安多的眼睛四处忽闪着，不敢去看老头突然高兴起来的脸。“他被人下了反组合术。”

“什么？”老头的脸色变化之快，实在让人惊愕。前一刻还笑眯眯的脸，连眼睛都不用眨，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你是不是用了血凝膏？”老头的话语冷冰冰的。

“他说好要付钱的。”安多不敢有什么辩解，只是小声地解释着。

“他说好要付钱的？”老头的声音，在听到安多的这句话时立马就高了一倍有余。“你被这句话坑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数数！还数得清楚吗？”

“这是第一百次了！”安多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呵呵，行啊？你还真记得呢？”老头的脸上冷笑连连。

“我可以先替他付一部分。”安多的头低得愈发厉害了，他想起老头已经吃了一个月有余的腌菜。

“替他付一部分？好啊！你有多钱？”老头嘿嘿笑了几声。“这种血凝膏的价格你是知道的。钱拿来吧！”

“这是一百零四星盎，还差一半多点。”安多有些不舍地从自己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了一张绿绿地票子，和几个哗哗响地硬币。

“嘻嘻，你小子还真有呢？”老头似乎有些意外。“还没有去申领那个什么卡吗？”老头并没有伸手去接，安多递来的票子和那几块硬币。

安多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领个那东西有个什么鸟用呢？”老头的神情又愉快起来。“你来跟我学这个多有意思。”

“钱！”安多坚定地又把自己手中的星盎，向老头递了过去。他实在有些害怕这个欧狄老头整得东西。可是外公还要自己，隔三差五的给这个老头送些东西过来。

“嘿嘿，这些够吗？我可记得我这瓶青苓流血膏是三百星盎的价钱的。”老头的脸色又变了回去。阴沉的脸上露出笑眯眯地样子，更让安多心里发虚。

“它不是血凝膏吗？”安多脸色有些狐疑地看着老头。

“哼哼！名字倒是记得挺熟的。”老头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安多那些让他代售的药物的通用名称。每次随手递过去的东西，总是随口起个名字。“算算这两年已经欠了我多少钱了。害得我隔三差五的吃腌菜，你心里愧不愧疚？”

安多实在想说自己真得不会卖这些药物。那两次要不是看着老头吃了几个月的腌菜的份上，自己才不会把自己卖得机件钱说成是老头的药物钱呢。可是老头倒好，给的东西越来越贵。可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人来问的。可是最后自己总是会把这些东西，给人用掉却是千真万确的。那些东西确实是好用，可是用过的人总是走掉了。没有人给自己付钱的。那个数字在嘴边转来转去的，安多还是鼓气了勇气说了出来。“一万三千二十七星盎另九十二卡索。”

“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打算什么时候还呢？老头我可不想这么一直吃腌菜。”欧狄老头有一丝奸计得逞后的高兴。

“我会还的。”安多额角开始不停地冒起了汗，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笔钱安多早不知算了多少次了。每算一次心里的纠结就深一层。他每个月卖出的机件，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两个多星盎。那还是在外公精神好的时候，指点着自己得来的。可外公的精神似乎一天比一天差了。

“你会还得？你打算还到什么时候呢？”老头笑得有些猥琐，他自己似乎也觉察了出来。笑了两声就转过了头去。好在安多并没有心情去看老头脸上的神情。

“我会挣得越来越多的！”安多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确定。

“那你觉着你一天可以挣回来多少呢？什么时候才能还完我老头子的债务。不知道我老头还能等到那一天嘛？”老头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安多，虽然安多低着头还是看到了老头的眼中，闪出的那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不是打着有一天我突然完蛋的主意吧？”老头像突然才想到的样子。不过他那骨碌碌乱转的眼珠，让人怎么也不相信，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没有，没有！”安多像是被老头的这种想法吓到了，连忙地挥着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