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任似非急促地唤了一声,“她怎么了?”
两仪深雪没有看姬无忧一眼,姬无忧的状况她心中了然。抬起手,在自己的眉间随意拨弄了两下,敛去了大部分的笑意,稳稳开口说道,“她的记忆苏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显然并不愉快,不过一般被抹去的记忆都不会特别愉快的。”
任似非仍然有些不能确定,问,“所以,她今天来找陛下你就是为了这个?”
“不,”两仪深雪摇摇头,找了就近的位子坐下,示意两仪明微也坐到她身边。“她今天来找我们是想知道如何不受某些特殊能力的控制。”
听到这个开头两仪明薇抿了抿唇,没有多言,然后一歪头,似乎想通了什么又恢复了笑容。
“所以?”既然开了头,任似非打算问个清楚,就算更愿意听姬无忧醒来亲口告诉她。看来两仪深雪很清楚姬无忧的情况。
身子往后一靠,两仪深雪眼神渐渐悠远淡漠起来,“在很久以前,有两个女子,她们相爱了……”她又把之前讲给姬无忧听的小传说和任似非说了一遍。
任似非听完以后,就明白过来,“两仪就是这两个人的后代,而之前我遇见的那两个火色眼睛女人和孩子是两仪皇家的血脉?”皱着眉,望着两仪明薇一直在燃烧着的眼睛,任似非觉得这个想法太扯了,“而能够免疫这种能力的,只有和她们同一血脉的两仪族人?”
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传说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为什么对她们的能力免疫呢?
“不,那是四象家的人,在两仪悠远的历史中,的确每一代都会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两仪深雪拍拍两仪明微的手,“她们一直都和两仪的王有着紧密的关系,只是在这悠久的传承中,也会有例外存在……是啊,总是有例外的。”
两仪深雪理了理思绪,复又开口,“其实,两仪的继承人总是双生子,每当有一个黄瞳降临就伴随着一位受到神龙诅咒的成员诞生,通常情况下,那个人会被很好的照顾和教育,认清自己的能力和束缚,责任和命运。可是有一代中,一个人爱上了自己的同胞姐妹,为此,她搞得两仪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最终那位国主自刎在她面前。她更是……采集了她的血液,孕育出了她们两人的后代……她们的后代成为了禁忌中的禁忌,从此打破了黄瞳的后代才会孕育出火瞳的平衡,她的后代世世代代只要是女子必是火瞳……”提及四象家,两仪深雪有些心累,顿了顿才又说道,“她们自称四象一族,在才刚刚诞生的百年中处处和两仪作对,两仪不得不一边压着消息的走漏一边与她们抗争。也就是在这样的斗争中,同根同源的两个家族的积怨愈深。就在两仪快要抵抗不住的时候,圣都都主的使者出现在两仪,带领着圣都的部队帮助我们度过了难关。”两仪深雪手上的核桃已经不知去向,从指间变出刚刚从任似非□□上卸下的子弹把玩着。“也正是因为她们一族所生的女儿拥有一定的能力,所以,相反的,血脉不断稀薄以后,近百年已经被两仪基本赶尽杀绝,只能隐没在各个国家蛰伏着。”
隐没……,想起之前进来的时候两仪明微的眼睛,任似非说,“她们的眼睛会变色?所以如果有心隐藏很难寻找?”
“不,一般成年贵族在十六以后会有舐礼,而她们,包括明微,都是在十六岁以后就能拥有让眼睛变成黑色或者白色的能力。所以要找四象家的人就要在她们成年以前找到。”
任似非震惊,又问道,“这个和修宁殿下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这些信息当然重要,只是好像和姬无忧现在的状态无关。
‘真是急性子。’两仪深雪腹诽,“这就是世界的规则,杀死神龙会受到诅咒,可也有免疫诅咒之人存在,随着四象家的人诞生,四象家的人越来越多,超过了两仪的应对方法,世界就会生成另外一种规则来平衡这一切。在一次战争中,有人发现只要饮过四象家的血,就可以对四象家的能力免疫,还会适当的提升身体的能力和内力,几百年前,四象家的血成为了江湖人们追逐的强手货,这才加速了她们的消亡,这些事情在近百年全部被两仪压下,知道的人除了圣都都主少之又少。”
原来是这样,所以她也能免疫这些人的能力是因为自己也饮过她们的血?这个也不无可能,姐姐为她访尽名医求尽天下珍贵药材,也许无意中找到了四象家的血给她饮下而不自知?
两仪深雪仿佛看懂了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饮下四象家的血只能对四象家的能力免疫,可是不能对抗两仪家纯正的血统,余都主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和暗皇白心墨应该都饮过白心念的血,所以她们的武功才有质的提升,内力也很精纯。”当然,白心墨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就连她也没把握说能胜之。
“那么无忧……她……”
“她喝下的是我的血。”两仪明微将原本绕着左腿的右腿换到了下面,让左腿绕着右腿,角度和一旁了两仪深雪一模一样。“原本,她应该只会小睡一下就醒的,但是她被四象家的人消除过记忆,再加上之前受了伤,似乎有那么点经受不起纯血的力量,才会这样。”她原本也不知道的,是母皇在任似非到来之前告诉她的,现学现卖。
听得任似非一头黑线,难道说长公主殿下现在的状况叫做‘虚不受补’?不,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可是你的情况并不相同。”两仪深雪又说道,“你的情况是血脉压制,就像刚刚其实明微也对你使用了能力,可你并没有感觉到。”
任似非闻言一愣,“血脉压制?”
“母皇?”两仪明微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情,我今天就想告诉她。”话都和她解释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只告诉她真相的一部分事情会变得不可控制。
两仪深雪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任似非面前,执起任似非的手,从怀中摸出那块玉佩放在她手上,用一种温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是我和洛研的孩子,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你的母亲。”
面对这样的神展开,这回,任似非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