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姬无忧的讲述,任似月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冷峻,事情比她想象的复杂很多,“我原以为,那只是个意外,非儿只是因为无人看顾落水的。当我得知玉在你手里的时候才知道不是,于是在宫里做了一些调查,可似乎没有人知道当年的这件事情,连知道非儿曾经是在皇宫落水的人都少之又少。”任似非心里泛起了一丝冷意,虽然此事已经事过境迁。
“太后娘娘驾到~!”门外传来了尖细的男声。
太后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发现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诶?不是说昨天小驸马吻了忧儿么?怎么都是这个表情。转身对下面的人甩了甩手,示他们可以下去了。
“这是怎么了?”太后问,瞥见了桌上两块一样的玉,很惊讶,“这不是忧儿当年……怎么有两块?”
于是任似月又把刚刚说的话和任似非当年落水的事情和太后说了一遍。
两件事情一联系,太后想起了一个当年被自己忽略的细节,“当年你被送回逸柔殿时,衣服的确是半湿的,当时是夏天,又发生了那么紧急的事情,我也没有来得及多想,现在这么一联系,好像的确比汗湿的湿些。”
“也就是说,非儿落水和你有关?而你当时其实也落水了?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被发现,非儿却直到我去了才被救上来?”任似月很快找到了这个说法矛盾的地方,“当初救你上来的人是谁?”
“是不久以后就自杀了的侍卫。”太后清楚地记得,他好似没有灵魂一般走到城楼上跳了下去,和自己的爱人一模一样。思及此,太后还是有些忧伤,那是一种永远不能抚平的疼,直到有一天与他同去,只是当时的形式不容许她自私的丢下众年幼的皇子皇女们。
“那潘泽儿呢?”刚刚就想问了,任似月原来就对她有成见,如今看了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她当年为忧儿挡了一刀,右手落下了残疾。”所以,这些年既然不喜欢也让她留在了公主府上。 “那时她才八岁,那段记忆似乎也是混乱的。事情不可能是她做的,毕竟年幼。”太后不认为她当时能做什么。她查过,当天潘泽儿和任似月、任似非一样是第一次进宫,为的是参加皇上的吊唁仪式,之前也没有见过忧儿。
任似月眯了眯紫眸,对此她保留意见。
姬无忧则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又进入了死结,只多了一块拼图不足以还原事情的真相。
皇太后提起了她今天来的另外一个目的,“我昨夜无视夜观星象,发现驸马的本命星周围的星位甚为怪异,鸾星、杀星、冥星都与其并行,鸾星下方还有一个倒影忽明忽暗。恐怕驸马有大劫要渡,你们两个千万小心,让她自己也多多注意。”恐怕是死劫,甚为天师门上一代弟子中占星数一数二的皇太后心里补充道。
任似月一惊,要知道,太后的占星功力在她之上,当年也就是因为成功的语言了叛乱让皇上及时发现的国家的隐患而受到皇帝|宠|爱的。“可有转机?”任似月问道。
太后暖暖摇头,“星象瞬息万变,月儿要相信,驸马定吉人自有天相。”目前没有转机。
姬无忧听了倒是没有多问什么,她向来不相信这一套,但是,最近的这些事情让她的立场有一些摇摆,开始隐隐地担心起来。
“驸马大概醒了,本宫还要回去督促驸马练武。”姬无忧起身。原本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玉佩不是凶手的,这个答案还是让她有些失望。当年任似非又在那天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呢?她九年的痴傻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吗?姬无忧忽然很想回府去找任似非。原来一切的一切终究因果循环……大劫吗?
“嗯,去吧。”任似月开口,她想她知道姬无忧此刻在想什么,其实这不怪公主殿下,还是希望她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太钻牛角尖。任似月相信,一切都是命定的,任似非注定要去异世走那一遭,也注定会回到这里。同时她也相信,任似非一定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