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西江月,天仙子对卜算子抱怨道:
“老公,昨天你究竟喝了多少喜酒?从满江红家回来倒在床上你就呼呼大睡……直到现在你才睡醒过来,害得人家昨天夜里寂寞了一宿。”
卜算子一听,急忙赔笑道:
“仙儿,对不起,昨天我贪杯了。有道是,堤内损失堤外补。仙儿,昨夜我欠你的寂寞,今夜一定加倍偿还。”
“去你的,谁要你加倍偿还了?”天仙子粉脸微红道,“好啦好啦,不和你扯淡了,我得做饭去了。老公,今天早饭想吃什么?”
“随你的便。仙儿,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走,我当火头军帮你烧火做饭。”
“火头军不用你当。要当你就当‘水头军’吧——水缸里没有水了,老公,你快去提两桶水来吧,我好洗菜做饭。”
……………………
吃罢早饭,天仙子收拾厨房。卜算子在早晨替天仙子抱柴禾时,发现柴禾栏子里的柴禾不多了,这时他的勤快劲儿上来了,就对天仙子说,他要到山上去打柴,趁天晴气爽,给她的柴禾栏子里多预备一些柴禾。
天仙子笑盈盈地点头道:
“好,真是模范老公,过日子的好手。老公,山上坡陡路滑,打柴时你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卜算子答应一声,带着砍柴刀、扁担和绳索,离开天仙子家,大步流星地径直踏上了通往柴山的路途。
卜算子身高八尺,面白如玉,生有一副典型的白面书生形象。他性格开朗,奔放不羁,说话办事更是雷厉风行。此时,卜算子挑着扁担,在灿烂的朝阳下快步前进,边走边感受着春光的明媚,心情十分愉快,便情不自禁地引吭高歌起来:
“太阳出来暖洋洋啰嘿,挑着扁担上山岗喽喂。手里拿把砍柴刀啰嘿,不怕虎豹和豺狼喽喂。走了一山又一山啦嗨,这山去了那山来啰喂。只要手脚多勤快了嘿,不愁吃来不愁穿喽喂……”
卜算子边走边唱,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树木葱茏、柴草茂盛的山脚下。
“好,就是这里了。”
卜算子自言自语道,放下扁担绳索,拿着砍柴刀,走到一棵被雷电劈死的干枯槐树前,对准根部挥刀猛砍起来。这便是卜算子的精明之处。他每次上山打柴,都要选择干枯的树木下手,那样,不光是在砍伐的时候儿能轻而易举地砍倒树木,便于枝解,在捆柴挑柴的时候儿也会节省很多力气,而且回到家里不需晾晒即可烧火做饭。
卜算子挥舞柴刀,“当当当”地一气呵成把那棵槐树砍倒后,放下柴刀,动作麻利地先将比较细一些的干枝折断成一截一截的堆放到一起,再拿起砍刀把剩下的粗木桩砍成若干段之后,稍坐休息一会儿,便拿过绳索,将那些柴禾均分成两堆,都拦腰捆绑结实了,拿过扁担,将扁担的两端插进柴禾捆里,正要挑起柴禾回家,忽然看见一只雪白雪白的白狐从一片草丛中跑出,在他眼前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白狐那异常优美的身影却极其深刻地映在了卜算子的脑海中,使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道:
“啊,好美的白狐,真是太可爱了!……”
卜算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边遐想一边左顾右盼,十分希望那只白狐能够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哪知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凄楚动人的女子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救命呀!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