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证部已经用技术弄到最清晰了。”我道，“我觉得只是那个同学恰巧看见一个跟马丽身影相似的女生，误认为是马丽而拍下的这组照片。”因为那天我留在艺校，拿着马丽的照片问了很多当时在校园里游荡的学生，没有一个人看见马丽。

不管眼睛男说的人是不是马丽，但可以确定，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曾经出现在摄影系教学楼。发生命案那天，警察们将摄影系里呆着的人全都查了个遍，他们都有人证明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据，所以这个白色连衣裙女孩有重大嫌疑。

孙珑叹了口气，道：“沈洋死之前所指的那个方向，共用14张照片，除了已经死亡的马丽外，里面的人我都一一查过，他们在案件发生期间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他们与沈洋并无结怨。”

还好案件并没有陷入死胡同，欧阳墨还查到另外两条线索。他在翻查沈洋手机的通讯记录的时候，发现有两个电话号码十分可疑。

第一个可疑的号码，是t市一家小诊所的电话号码，根据调查，这家小诊做的最多的手术就是人流。这种手术不难，小医院完全可以做，尤其是那些失足女孩，或者不愿被人发现的未成年少女，都会瞒着家人朋友，选择这种小医院。

根据通话记录显示，沈洋在三个月前与这个小诊所通过几次电话，他一个大男生为何会跟专门做人流的小诊所联系？！那就有可能是他身边的人怀孕了，再一联想到马丽死前曾经做过堕.胎手术，不得不怀疑，马丽肚子里孩子的经手人就是沈洋。

第二个可疑号码，是联系人为叶然的手机号，叶然上学期间所用的手机已经停机，但是在沈洋的联络簿里，也有一个叫叶然的人，电话打得通但是无人接听，手机里也存储着二人的*短信，感觉像是一对恋人，沈洋给叶然发的最后一条短讯就是案发当天，他告诉叶然自己那天会去冲洗室冲洗照片。由此看来，这个消失已久的叶然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潜伏在t市。

推想一下，叶然在上学期间不知何原因与马丽不合，又被退学，假如沈洋跟马丽私下又来往，马丽又怀了沈洋的孩子，叶然因爱生恨的可能性很大。

孙珑与欧阳墨再追查叶然的行踪，我与唐锦就去那小诊所探个究竟。

小诊所离艺校并不远，但是地方偏僻，在一个小巷子里。小诊所的环境并不好，卫生条件完全不合格，连床位都没有，就一小的大厅和一个手术室，似乎是专门做人流的小诊所，而且生意兴隆，大厅的椅子上就做着5,6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在等着，看得出，她们都是自己悄悄来的。

“你们……找谁？”一个小护士走来，有些防备的询问道，毕竟哪有两个大男人来这种小诊所的。

“我们是警察，”我拿出警察证，表示身份，“能请你们院长或者负责人出来吗？我有事情需要她们协助调查。”

“老板娘与老板在还在动手术，二位先坐下来等一会吧。”小护士说着，还挺热心的给我们倒茶去了。

本来还排队做手术的几个小姑娘们一听说是警察来了，立刻脸色巨变，立刻提着包就走了，等小护士端着两杯热茶过来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就剩下我跟唐锦两个人，小护士还挺可爱，半天没反应过来，还到处扭头找人呢。

瞅着那老板老板娘一时半会走不出手术室，于是我们就先拉着小护士小聊一下。

我先拿出了沈洋与马丽的照片，问了问小护士，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小护士摇摇头，说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当我问小护士最近这小诊所的老板老板娘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的时候，小护士倒是说了件奇怪的事。

这家诊所的老板申元本是倒腾医学仪器的，而老板娘赛欣以前是医院护士，后来俩人嫌赚的不多，就开了这家小诊所，一个做b超，一个做人流手术，没想到生意异常的好，就雇佣来了这个小护士。

小护士跟我们说，申元与赛欣是那种非常会压榨劳动力的人，小护士就没准点下班过，每次加班都不给加班费，但是在大概三个月前的一天，申元居然放了小护士半天假，还又发了200块钱的奖金给小护士，当时小护士还以为老板遇到了什么好事。可是第二天，小护士去上班的时候，发现申元与赛欣的神色完全的不对劲，似乎在害怕什么，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没有接一桩生意，而是一直盯着电视，还有报纸看，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照小护士的说法，这对夫妻那段时间真的很可疑，我还想具体问点什么的时候，却被唐锦打断了。

“高泽，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唐锦虽然是对我说话，但他的眼神一直望着紧关着门的手术室，“按常理来说，这种小诊所，做一个人流不会超过15分钟，你不觉得这个手术的时间有些长了么？”

唐锦是法医，医学上的事比我要清楚的多，我们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在进行了，现在又等了近20分钟，时间的确有些长。

我立刻起身，想推门而入，可门从里面反锁。我刚想大喊，说警察临检，却被唐锦一把拦住，他向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给了一份登记名单，这名单是他刚刚从小护士手里拿过来的，他指了指名单上的最后一个名字，上面赫然写着“叶然”这两个字！

难道叶然就在手术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