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刹时痛得窒息,朦胧间向他伸手时,身子已沉沉的坠入了河里。
夜,万籁俱寂,漆黑的颜色吞嗜着整个天地,毫无神态的包围了一切。
皇宫里处处警备,害怕躺上床上心爱的人儿再受到一丝的威胁。寝殿里的红烛沾染的人性,正悲伤的摇曳,滑落在一侧的烛泪,也悄然的伤心凝结。
凌寂云躺在栀娘身边,温柔的替她掖着丝被,神色凝重的看着她的睡颜,叹息着自语:栀儿,都已经五天了,你为何还舍不得醒?你若再不醒,明日我就再找不到借口哄溪儿不哭了。
有些粗糙的手,轻轻的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过,满眼柔情,期待着她有所反应,可——她仍然睡着。
栀娘好像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连若依失去了惜日淑女的风范,面目狰狞的拿着匕首,又哭又笑的拽着自己退向悬崖边,自己想反抗,却提不起手,凌寂云找到了救自己的机会,却还是赶在了连若依的后面,她将自己推向了悬崖,而凌寂云毅然纵身而下。
“啊——。”猛然睁开双眸,惊得一声冷汗坐起。
乐音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欣喜扑到床前:“主子,你可醒了。”
想到了梦里的那一幕,她紧张的抓着乐音,着急的问:“王爷呢,王爷呢?”
乐音一愣,主子怎么一醒来叫的不是皇上而是王爷呀?她说:“主子,你怎么了?你想见王爷吗?奴婢这就去将王爷请来。”
拉住乐音即将离去的身子,自己并没有做好要见他的准备,栀娘淡淡的问道:“他没事吧。”眼里却透着无法承受的担忧。
乐音愣愣的点点头,说:“是,祥王爷没事,奴婢早上还见到他了呢。”
祥王爷?栀娘微怔,忘记了她口中的王爷已经做了皇帝,黯然的神色垂眸:“我是问皇上——皇上还好吗?”
乐音想着:主子终于想起皇上了,笑道:“主子放心,皇上也没事。”
“娘亲——。”
门口传来一声轻快的喊声,望去,是落溪朝自己冲来,六年前,自己服下云桑花的那夜里,害怕会忘记自己有了孩子,便在落洵与落溪身边各写着两个孩子的名字,次日醒来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但孩子的父亲却记不起来是谁。
“娘亲——。”扑到栀娘怀里,落溪甜甜的撒着娇。
“溪儿,让娘亲好好看看你。”栀娘拉着落溪的手,抚着落溪俏皮可爱的脸。
落溪说:“娘,你怎么现在才醒呀,爹爹明明说你昨天就会醒的。”
“娘累了,多睡了一会儿,溪儿可有听话?”搂着乖巧的女儿,眸子里溢满了柔和。
“有——。”落溪朗声喊着,害怕栀娘不相信。
不经意间,好像少了什么,对了。少了一个,看着乐音:“落洵呢?怎不见落洵?”
乐音笑道:“主子睡湖涂了,殿下每天都要跟皇上一起上下朝的,这会儿怕是还在朝上吧。”
不自在的笑笑,方忆起:“乐音,你不是要成亲了么?怎么还在宫里?”
乐音说:“没事的,我跟冯大哥都商量好了,主子这里需要奴婢侍候,成亲的日子可以押后些。”
栀娘有些内疚的说:“辛苦你了,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从方才栀娘醒来开始,乐音就觉得主子不对劲,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对劲。正想说什么,听到落溪看着门口喊了一声:“爹爹,哥哥——。”
心猛然一怔,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曾深伤自己的人?看着凌寂云进门时布满阴霾的俊颜,在见到自己的那瞬间化为乌有,激动的冲到自己面前,“栀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