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洵心忖:就你本事,也不嫌累。倒子两杯水说:“娘,喝口水吧。”
母子三个围着圆桌,栀娘打趣的说:“洵儿,现下并无外人,你就不能笑一下给娘亲看么?”
落洵别头去,缄默不言,落溪说:“娘亲,哥哥笑了,那天我就看到了,爹爹带我们骑马那天他还脸红了呢。”
音刚落,落洵便凶了过来:“落溪,要你多话。”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躲到了栀娘身后,栀娘笑着,好久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了。
一个太监蹋进殿内,恭敬的跪在地上说:“公主,殿下,奴才来传膳了。”
“我还真饿了,快传上来吧。”落溪抬抬手说,那架式还真是公主该有的。再看看一脸冷漠的落洵,倒与那皇帝相似。
丫环、太监掌着托盘走了一遭之后,桌台上就摆满了各式样精致的菜色与点心。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朗报,凌寂云迈开了步子蹋进了殿内,落溪冲了过去抱住凌寂云的腰:“爹爹,快来,溪儿都饿了。”
宠溺的挂挂鼻尖,牵着落溪的手,走到桌台边坐在了栀娘身边,看了看这三个他生命中缺一不可的人,凌寂云满心的激动与开怀。
栀娘有种想哭的欲望,从他进来伊始,这种感觉就未止过。殿内静得只能听到呼吸,落溪轻轻的推推落洵说:“哥哥,为什么爹爹和娘亲都不说话。”
这个问题好笑,他怎会知道,白了妹妹一眼,落溪只得拿起银筷子说:“你们不说话可以吃饭了么?溪儿真的好饿了。”
凌寂云也拿起了银筷子,笑道:“爹爹给你夹块点心吃——。”
晚膳桌台上的气氛十分和谐,栀娘觉得既然是孩子的父亲,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坐在一起吃餐饭还是无罪的。
凌寂云用过晚膳不久,便去了御书房批阅奏章了。
栀娘坐在床沿上,替两个孩子掖了掖柔软的丝被,静静的看着落洵与落溪甜甜的进入梦乡,这一坐便到了一更。
寝殿内的桌台上,烛光摇曳了一殿昏黄,一条长长的影子立在了窗前,推开窗棂,迎来一股凉意。
朦胧的雾气正悄悄的渗入院子里,飘缈之间亦能隐约看到那叶尖上正摇摇欲坠的露滴。
紧紧双肩,下一瞬间却让人披上了一件外衣,仿佛早清楚是谁,所以不用回眸,淡笑道:“我该如何面对你?”
缄默无声,栀娘继续说:“从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开始,我一直在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让我不惜用失去记忆来忘却你?”
轻轻的环上她的腰间,她并未排斥,却感受到一滴泪砸在了手上,下颌抵上她的肩,轻柔的说道:“栀儿,原谅我好么?我知道当年是我自私,让你绝望心碎,在你与江山之间选择了江山,可我并未放弃你呀,尽管你失忆了,但也请你不要放弃我好么?”
轻垂泪眸,缓缓的侧过身来,注视着他的双眼,“我了解华栀娘,明白她当初选择忘记时要多大的勇气,如今你一句简单的让我不要放弃,便能让我重新爱上你么?更何况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亦不想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