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乐音开始,就觉得自己正向一个类似于陷井模样的事件进发,那种滋味说不清亦道不明。为了孩子,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栀娘,你又不舒服吗?”瞧她目光空洞,风清担心的问着。
轻摇首,最终还是抑止住了想知道遗忘真相的冲动,淡然一笑。
风清心下好一阵叹息,这样的栀娘让他觉得心酸,让他觉得好累,他宁愿她现在拉着自己问东问西,或许这样能让他轻松些。“你就不想知道落洵和落溪的父亲是谁么?”
神色微黯,不是没想过那个能让她狠心忘记一切记忆的根源,冷漠的眸光,轻声道:“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风清痴痴的看着她眸里闪过的忧伤,原来就算忘记了,再想来时依旧会酸涩惆怅。
秋日的阳光已变得不那么耀眼了,还有微风拂面,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热。
皇宫一处的上空中,一只风筝迎风翱翔,想飞得更远些,却无奈身不由己,线——始终都在别人手上。
“溪儿玩得如此开心,看来我的担心还真是多虑了。”看着御花园中一抹奔跑的紫色身影,栀娘含笑说道。
“可有想过她喜欢这里的一切,舍不得走?”
风清的话带着暗示,带着肯定,栀娘并不是听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想来不通而已。缄默无声,轻点玉足,一袭淡衣在空中优美的飘逸。
风清微笑,心忖:怪不得连鹤楼留不住她。
落溪显然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娘亲,一扔线轴朝栀娘奔去:“娘——娘——。”
扑到栀娘怀里,落溪竟哭了起来:“溪儿好想娘亲,娘亲。”
轻轻的为她拭着泪,温和的笑着:“傻溪儿,娘这不就来了么?不哭了。”
落溪开心的点点头,栀娘问:“怎不见哥哥?”
落溪笑道:“哥哥和爹爹在御书房里,娘你等等,溪儿这就去唤哥哥来。”
来不及说什么,落溪的身影已离开了。
爹爹?溪儿刚才说爹爹,难道那个痛苦的根源就在这皇宫里么?平凡的自己何得何能,竟与皇宫中至高无上的皇帝挂上了关系?
扶起栀娘,风清问:“想什么?”
淡然一笑,似无奈似彷徨的问:“我在想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我用失去记忆的方法来忘记痛苦?凌寂杰的目的怕是达到了吧,他什么都知道,所以让他带走了孩子,接着引我来这里。”
“栀娘,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如果你心里还隐约觉得难受的话,我会劝他放你离开。”这辈子,他总是在做伤害她的事情,如有可能,他还是想补返一些内疚。
“算了,王爷,栀娘很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所以不会让自己迷失。”这是她的底线,只求平安的带走孩,其他的既然都不记得了,就让一切随风吹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