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千年般久远,栀娘缓缓的睁开双眼,动了动疲惫的身子,喉中干渴,唤出不出声。
吃力的起身下床,脚下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倒向一边,碰倒了凳子。
门刹时开了,风清冲了进来,惊道:“栀娘。”焦急的抱起她轻若浮萍的身子放在床上,把了脉,才放下心来。
“风大哥,我想喝水。”栀娘有气无力的喊着。
风清又倒了水扶她起来喝下,朝外喊道:“紫衣,把燕窝粥端上来。”
少顷,紫衣便端了粥上来,风清接过说:“栀娘,你身子太虚了,赶紧补补吧。”
栀娘含泪道:“风大哥,你为栀娘做了这么多,栀娘无以为报。”
“傻丫头,别说这些,来把粥喝了。”
一勺一勺的喂她把粥喝完,刚想扶她躺下,却听她说:“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风清犹豫了一下说:“也好。”
紫衣拿了衣服给她穿上,风清抱着她到了院子里躺在太妃椅上。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仿佛自己从死亡的边缘又活过来了似的。“在想什么?”风清坐下轻声问着。
栀娘淡淡的说:“感觉自己还活着。”
“别想太多了,一切皆成为过去,坦然些面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害怕她给自己压力,风清有些担忧的说。
栀娘别过头去,看着不远处流淌的溪水,想起了迷踪林里的家,不由得感伤起来。记得母亲说过,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久,别过于执着,否则会伤到自己。
如今她并未执着任何事情,也受到了伤害,苦涩的回忆着经历的一切,若前世今生一般。
见栀娘沉默得久,风清有些着急的问:“栀娘,你没事吧。”
栀娘回首看着他,一滴泪悄然的滑过脸颊,说:“风大哥,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是怎么和王爷认识的。”
想起那日出城去采甜叶,自己却是问过,想知道却又不怕知道,些久默认的点头,最终他还是想知道。
栀娘缓缓道来:两年前,父亲为救母亲中了毒,不久便离开了人世。为了找寻一味救命的药——血残叶,我和娘辗转到了边城,不为别的,只想让娘活得久点,爹走了,我不想再失去娘。我们在边城外的村子里落脚,认识了那日我们在竹林相遇的那些人。
我在边城首富杨大户家,寻了份洗丝线的差事,不久后我便知道要找的血残叶被杨老爷不知从那里重金买下,我感谢上苍给我这个机会,因为我看到了希望,只要娘的病能好,受再多苦我都值得。
那天,我带齐了身上所有财产,甚至做好了一辈子在杨家为奴为婢的准备,目的只在得到血残叶回家给娘治病。
说到这里,栀娘早已泣不成声,风清搂着她说:“栀娘,不想说就别说了。”
“不,你让我说完。”栀娘拭了拭泪道:“不想杨老家没要我任何财物,只向我提了一个条件,原来杨老爷为了巴结王爷,要把她心爱的女儿杨秀珍送过门做二十三位妾侍,可杨秀珍没能守住春闺孤寂,与相好的男子破了身子。可杨老爷又不想放弃这个攀高枝的机会,所以他说只要我同意替了杨秀珍洞房花烛那一夜,便给我血残叶。”
“什么?栀娘,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情?”月清心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