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无语的看着他,她痛恨支起她下颚的那只手,更讨厌他对她说话的口气。仿佛他是她生命的主宰,而她只是玩物。
“呃,我忘记你‘哑巴’了,不能回答我的提问。”状似恍然大悟般的讪笑。“那同意就点个头,或者眨眨眼好了。”耿于怀恶劣的在花语耳畔低喃。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她的发丝那样柔顺的垂在耳侧。只是靠近,耿于怀都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他象头一次经历爱情的小伙子一般生涩。身体根本没办法控制意识,他的唇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贴上了她的耳珠。那么轻那么轻的吻,那么那么的细腻,象亲吻的是晨雾里的花瓣。象亲吻的是阳光里的朝露。
花语没有躲闪,没有挣扎,她在冷笑。“恩人”要索取她活命的报酬了,尽管她从来没有恳求过他的拯救。
黝黑的手掌因为强烈的克制而发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耿于怀才从那醉人的馨香里把理智拉回。他在做什么?耿于怀懊恼的别开头去,转过身他走回书桌后,他必须和她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他发现伤害她,让她彻底恨他。这么做比他预想的要难好多好多。
努力深呼吸,努力平复胸中暗涌的情潮。过了足足五分钟,耿于怀才有勇气再次转身面对花语。
“知道我为什么买下你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依旧是冬天里那最冷的寒流。
花语木然的看着他,觉得自己还是被刺痛了。这是对一个“哑巴”的询问吗?他要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吗?还是要自己深刻的认知现在自己只是他手里的一样物品的事实?
“好哀怨的眼神!”带着嘲讽的声音连耿于怀自己都深深痛恨。
“看完这些资料你会谢谢我的。”伸手把桌上那叠“庞氏创业”的资料丢到花语面前,耿于怀从位子里再次站起身来。
“看完,告诉我你的决定。呵……我又忘了,把决定写下来告诉我。”耿于怀卑劣的嘲弄着,开门走出了书房。
房门在身后合上,耿于怀几乎要瘫软在身旁的墙壁上,他已没有更多的力气来维持伪装,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把那些伤害她的文字从的嘴巴里如背书一般的背出。
残忍!
上天对花语或许残忍!
耿于怀却对自己更残忍!
没有可能了,他和她从这一刻开始将是平行的直线再没交集。而截断这联系的刽子手却是自己。耿于怀苦涩的想着,苦的连嘴巴里,胸膛里都流淌着苦涩的味道。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不行,不能站在这。耿于怀迅速从墙壁立起身子,他要出去,他不能让花语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懦弱会毁了一切。
取了外衣,和魏管家交代了今夜不归。耿于怀用最快的速度开着车子出了“茉莉馆”。
茉莉馆!
当时买下它,在里面种满茉莉,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是希翼有那么一天那个象茉莉花一样美丽坚强倔强的女子能成为这房子的女主人,能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芬芳。
可是现在?
现在耿于怀知道一切永远都只会是希翼而已了?
而他只能逃开!
光明?
光明也只是脆弱的希翼,他这样的人就只能在黑暗中扮演恶魔的角色。
天使永远不知道地狱黑暗里的挣扎也有无奈。